见玄阳子不答,丹女心内窃喜,看来玄阳子还是有一点节操,有一点底线的,这样的话,自己就不须太过防着他了。

待丹女丢下巾子跑出屏风外,玄阳子莫名松口气,自己站起来擦干身子,穿了衣裳出去。

丹女本来有睡意,听得脚步声,一下睁开眼睛,瞄着玄阳子。

烛光下,丹女长发铺在枕上,媚眼如丝,唇如花瓣,分外魅人。

玄阳子也得承认,这个时候的丹女,比他所见过的女子都要诱人。

见玄阳子看着自己,丹女心下又有些发毛,老道该不会又想看什么了吧?

见丹女身子倦缩成一团,玄阳子终于别开头,冷声道:“别想太多了,适才泡在涌中,你想帮朕擦,朕都不让,何况现下?”

丹女一想也是,又缩了缩身子,面壁而睡。

两人折腾一整晚,至现下也倦了,背对着背,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早朝时,玄阳子还好,丹女却是一脸倦意,执着扇子时,时不时在扇后闭着眼睛打个小瞌睡。

宰相吴西介离宝座最近,看得最清楚,心下感叹,皇上精力真好,瞧瞧把贵妃娘娘折腾成这样了!

昨晚上,吴西介因为调查焦老爷跟太原王勾结的事,忙忙跟玄阳子禀报,在御书房待了一会儿,回住处时,却是浑身燥热,当下恢复当年雄风,拦腰抱起家中悍妻,却是把悍妻制得服服贴贴。今早起床,悍妻难得的温柔体贴,亲手服侍他洗漱,几乎回到当年初婚形态。一路走过来上朝,耿直的吴西介猜测昨晚御书房那儿是点了助情香,自己嗅得一丝半点,就那样了,皇帝嗅了半晚,自然更是……,也难怪贵妃娘娘今儿站也站不稳。

不过呢,过后得想着法子劝一下皇上,这助情香,只怕伤身子,最好不要用。当然,皇上偶然用一下的话,自己又偶然到御书房中禀事,也跟着嗅一下,倒也无防。

另一头,焦夫人从东暖阁中出来,脚步几乎踉跄了,脸色也极不好,一夜之间,焦皇后的头发居然就掉光了,说没有人捣鬼,委实令人难以相信。

焦夫人咬牙切齿,借机找到陈水荷,问道:“昨晚上,皇上和贵妃娘娘有何异样?”

陈水荷看看左近无人,低声道:“皇上还好,贵妃娘娘却是一个变态的。”说着把昨晚的事描述一遍。

焦夫人也听得心惊,好一会道:“不管如何,你得想法接近皇上,令皇上移爱在你身上才是。到时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丹女,也自有人收拾她。”

陈水荷含羞道:“可皇上到那儿都带着贵妃娘娘,白天一起上殿,一个听政,一个打扇,傍晚一起在御书房,一个批折子,一个看书。回来时,又睡同一张床,我无从下手啊!”

“见缝插针懂不懂?”焦夫人想了想道:“你不是说贵妃娘娘对你感兴趣么?下回她再说要你侍寝,你就上啊!”

陈水荷吓一跳道:“可皇上也在。”

“哪不是正好么?”焦夫人一想起焦皇后那掉光头发的脑袋,只恨不得掐死丹女,这会道:“你就一气侍候他们两人,最好能令他们两人为你争风吃醋,之后的,也不须我来教你了。”

这样真的好么?陈水荷目瞪口呆。

焦夫人又拉近陈水荷,俯耳道:“想法怀了皇上的孩子,到时生出孩子来,我们有法子赶走皇上,让你抱了孩子上宝座。那时你的孩子是小皇帝,你是太后娘娘,想挑什么美男侍寝,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全由你说了算。”

陈水荷一点点野心还是有的,但听到焦夫人这个,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喃喃道:“这也行?”

焦夫人狠声道:“难道你想一辈子被丹女压着?如果不想,就照我的话去做。”

陈水荷回过神来,也狠下心,低低道:“哪到时可以软禁皇上,让他单单服侍我一人么?”

想着玄阳子那张俊脸,陈水荷略有些不舍。而且,都生孩子了,到时孩子的父亲在身边,不是更好么?

焦夫人认为陈水荷真是蠢想法,但这会要哄着她做事,便道:“自然可以。”陈水荷若能生下皇室血脉的孩子,当然是杀掉玄阳子和丹女,陈水荷也要杀掉,那时让焦皇后抱了孩子登位,焦家也就掌权了。至于被掳的成真皇帝,谁还耐烦管他呢?

长寿殿中,任太后却喊了玄飞子在问话,皱眉道:“你们以前在三清观,如何服食丹丸,如何撒欢,我也管不着,可现下进宫,便不能再这样胡闹了。服食那种东西的,从没听过真有飞升的,倒听过不少暴亡的。”

“太后娘娘怀疑我们服食丹丸?”玄飞子摆手道:“我们三清观也有炼丹,但一向不是用来服食的,而是用来悄悄扔向金国那边的。”

“你们炼的,是炸丹?”任太后吃一惊道:“听说那东西很容易自伤,多是还没炼成,就先炸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