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上缀的,原是珍珠耳环。

玄阳子笨手笨脚,先帮她摘下珍珠耳环,再戴上掐丝灯笼耳环,看着丹女动了动,耳环在她脸际晃动,更映得俏脸如花,不由看呆了眼。

“老道看什么?”丹女莫名害羞起来,拿手指捅了捅玄阳子胸前。

玄阳子一把执住丹女的手,见她十指纤纤,又白又嫩,心头荡漾起来,含糊道:“小淫僧长了一对好看的手。”

丹女心头“咚”一跳,轻轻挣了挣手,没有挣开,便任由玄阳子握着,只粉脸生霞,越来越烫。

玄阳子抬眼对上丹女,待要说什么,猛地里心头一惊,警惕起来,朕这是怎么了?小淫僧又不是真女子,怎能心动?

不对不对,朕再和她纠缠下去,只怕会变态。他一时松开丹女的手,起身道:“朕还要和大臣议事,今晚就安歇在御书房了。”说着落荒而逃。

连着几日,玄阳子都安歇在御书房,再不回明和殿,就连红莲,也看出不对来。

这一日,看看殿内无人,红莲就上去给丹女揉腿,一边悄声道:“贵妃娘娘,皇上每早让您上宫执扇,傍晚又让您在御书房侍候,可到了深夜,却让您独守明和殿,这可……”

丹女神游天外,自己来历不明,也难怪玄阳子有所顾忌了。

她们正说话,却有玄随子求见。

玄随子一见丹女就嚷道:“丹女,你还有心思闲坐,大事不好了呢!”

“怎么了?”丹女诧异,自从太上皇带兵回京城,这几日风平浪静的,能有什么事?

玄随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丹女一眼道:“有大臣商议,要让大师兄娶叶大人的女儿为皇后呢!还到太后娘娘跟前去禀话了,又让钦天监去合八字,瞧着是来真格的。”

红莲闻言,喃喃道:“怪不得皇上连着几日安歇在御书房,这是无法面对贵妃娘娘么?”

丹女一怔,接着很不是滋味,玄阳子啊玄阳子,你想娶皇后就娶呗,何必避着我呢?反正待我想起前事,咱们也要一拍两散了。

玄随子见丹女不语,不由气道:“你还不去啐那几位老臣一口,让他们收回心思,再拢回大师兄的心?”

丹女有些感动,“玄随子,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玄随子翻白眼,“还坐着不动?”

丹女笑道:“你大师兄现在是皇帝,太上皇又有兵了,地位稳固了一些,大臣自然是要劝他娶皇后,为国延后的,我去啐他们,这是胡闹呢!”

丹女突然懂事起来,玄随子一下就心酸了,扁着嘴道:“你不说,我帮你去说。”话音一落,人影就不见了。

稍迟些,玄阳子就从玄随子嘴里得和,丹女听闻他要娶皇后,哭了一个死去活来,瞬间就生病了,倒卧在床,不能起来了。

玄阳子越听越惊奇,丹女有这么痴心?

玄随子还要补充道:“大师兄,你再不去看看她,没准她一个想不开,就上吊自杀了呢!我们以前在三清观时,山下有一个村民,说要另娶媳妇,他媳妇不是上吊了嘛?”

丹女确是心中不痛快,这一天傍晚也不去御书房侍候了,推说不舒服,只在殿内发呆。

玄阳子这些日子是习惯丹女在跟前晃动的,乍然不见她来侍候,批折子时,也略有些心神不定,好几次走神。他轻叹一口气,搁下笔,想了想便起身,决定回去看看丹女。

“贵妃娘娘,皇上回来了!”红莲一直守在殿门外,远远见得玄阳子的身影,一时大喜,忙进殿禀报,推着丹女道:“快躺下装病。”

丹女哼哼唧唧,任由红莲把她弄上床,躺着作生病状。

玄阳子进了殿,见烛火暗淡,丹女恹恹躺在床上,莫名便是一喜,原来真的在意了么?

“你不舒服么?可唤了太医来诊脉?”玄阳子说着,坐到床边,改口道:“算了,朕帮你诊脉罢!”

丹女不理他,任由他自说自话。

玄阳子执起丹女的手腕,放在膝上,细细把脉,倒没有把出病来,但脸上却是一片惊疑,丹女这脉象,完全是女子纯阴之脉啊!难道她,已彻底化身为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