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沉声道:“公子,希望你能遵守之前的约定!”

得到袁江的首肯之后,程普告罪一声,也是冲进大雨之中。

雨越下越急,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雨水,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上,有一个青年冒雨狂奔,跑着跑着,忽然,右脚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地。

“可恶!”倒地的孙策,右手握拳,恨恨地向下砸去,地上的泥水溅的他满脸都是。

“早晚有一天,我孙伯符要百倍讨回今天所受之辱。”

悲怆的声音犹如失群的孤狼,在寒风瑟瑟的秋夜中,回荡不休。

“伯符,你没事吧,伯符!”

黑夜里,有一道匆匆的身影赶来,一把扶起孙策,此人正是程普。

“哼,假惺惺!”孙策冷哼一声,“我刚才被打,被侮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关心我?”

程普面露为难之色,“伯符,刚才的事是你不对,道歉也是应该的,再说,有袁公子出面,我们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孙策闻言,顿时火起,“我的不对,哼,他袁术吞我孙家兵马,就对啦?”

程普好言相劝,“伯符,你别急,这些兵马,我们迟早能要回来。”

“要回来,怎么要?是把你们这些旧部都送给他,还是让我为他战死沙场?”

“伯符,你别激动,此事容我们从长再议。”

“哼,要议你去议,我可没那闲工夫!”

孙策重重地哼一声,扬长而去,独留程普在雨中彷徨。

程普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伯符,吃醉酒,怎么是这样?”

“一直如此,你习惯就好!”

突然,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程普身后传来,他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蓑衣的壮硕男子,从黑暗中缓步走来。

“公覆,你怎么来了?”

程普转过头,疑惑地问道。

黄盖从手里的两套蓑衣中,拿出一套递给程普,笑道:“我从军营回来之后,就发现你俩不见了,想来是找地方吃酒去,就寻到这,本想来讨杯酒吃,可是现在看情况,酒是吃不到啦。”

程普苦笑着将蓑衣穿在身上,黄盖问:“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程普点点头,紧接着将在拜月酒馆的事告诉黄盖。

末了,他还说一句,“此事,本就是伯符的错,他非要不听我的,唉,最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黄盖安慰道:“你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脾气多有了解,他这性子随他爹,一吃醉酒就爱耍酒疯,习惯就好。”

“唉!”程普叹息着摇摇头,“我只希望袁公子不要为难伯符。”

黄盖想了想,说:“你今天没去武堂,不知道袁公子此番可是立了大功。”

“说给我听听。”

“袁公子虽然丢了阴陵城,却是在盱眙大破刘军,斩了敌将傅士仁。为此,主公大悦,破格提拔他为从六品荡寇将军。”

闻言,程普脸色略有变化,沉吟许久之后,才说:“听你这么一说,这袁公子倒是个将才,他手下的几个家将也不弱,看来伯符的处境已经岌岌可危。”

黄盖赞同地点点头,“我们应该早作准备,不然他孙家这辈子都只能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