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在人群中左冲右突的梁刚,陈震眉头微微皱起,叹息道:“此人武艺不俗,更有一柄长刀在手,恐怕我军中无人是其对手。”

千夫长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笑道:“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就算再神勇,也躲不过我一支冷箭。”

“这可不是君子所为。”陈震面露为难之色,他自幼饱读诗书,崇尚先秦君子之风,对于放冷箭这样的卑鄙手段,十分不耻。

千夫长好言相劝,“陈将军,主公现在城外浴血奋战,你若是犹豫不绝,可是会害了他。”

闻言,陈震沉默一会,终究是点头同意,“交给你了。”

“喏!”千夫长兴奋地答应一声,从马背上取下弓箭,瞄准梁刚,心里暗叫声“着!”,箭矢犹如追星赶月般急射向目标。

正在大杀四方的梁刚,突然心里生出一丝警惕,一脚踹开挡在身前的军士,便是见到,一支闪烁着寒芒的箭矢,破空而来。

此时,他想要用刀格挡,显然已经来不及,只能微微一侧身,希冀能躲过去。

“嗖!”

由于梁刚在关键时刻,理智的一侧身,侥幸躲过这支箭头涂有剧毒的箭矢,可是还不容他松一口气,只觉得腋下生凉,一柄钢刀刺入他的胸膛,离他心脏不到一寸的距离,鲜血却是溢满整个心窝。

“死!”

梁刚强忍着疼痛,手中大刀在面前横扫而过,将那偷袭之人拦腰斩断,然后,收刀后退,退到己方阵营,双膝一软,要不是有大刀撑着,恐怕就要跪倒在地,脸上见不到一丝血色,嘴唇发白,额头上直冒冷汗,吓得一旁军士赶忙冲上来,将他保护起来。

有人赶忙撕下身上的战袍,替他包扎伤口,有人则是上前劝道:“将军,我们守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着援军,现在您又受了重伤,不如撤吧,留着青山在,也不怕没柴烧!”

梁刚闻言,原本苍白的脸颊变得铁青异常,他语气冰冷地说道:“谁若是敢再说撤退之事,我定以军法处置,现在,全力御敌!”

说着,梁刚手杵大刀,想要站起身,继续御敌,可是这稍微一动,却是扯动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身旁的军士立马将他扶住,声音中略带哽咽的劝道:“将军,您还是在这里歇着,我们会坚守城门,不让这帮贼寇攻入城内。”

“飒飒!”

梁刚正欲开口说话,远处却是传来清脆的破风声,他偏过头望去,却又是见到一支箭矢急速射来,目标依旧是他。

“将军小心!”

突然斜刺里窜出个矮个子军汉,用力将梁刚推到一旁,自己却是没时间逃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寒光熠熠的箭矢迎面扑来。

“虎子!”

跌在地上的梁刚,撕心裂肺地喊出这位舍己救人的军汉名字,干枯的眼窝湿润了,喉咙有些发哽,心里暗骂,“你个傻孩子,对方的目标是我,你干啥冲出来?老子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死了也不折本,你刚参军,家里还有个双眼失明的老娘,死了谁来照顾她呢?”

梁刚也想爬起来,去救这个傻孩子,可身体不争气,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去救人。

射出第二支冷箭的千夫长,端坐在马上,望着突然窜出的矮个子军汉,冷笑不止,这一箭他可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只要命中,目标必死无疑。

就在那支冷箭即将命中矮个子军汉的千钧一发时刻,不远处却是响起同样刺耳的破风声--一支箭矢从千夫长的视野尽头,全速赶来,最后终于在冷箭命中目标之前,与之相撞,跌落在地。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