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日磾自从来到淮南,就从未受到过这样的礼遇,更别说在其他的诸侯那里。

桌上摆满山珍海味,身旁还放了两盘的金银珠宝,全是袁江赠与马日磾的。

当袁江亲自将这些东西捧到马日磾的面前时,马日磾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动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到最后马日磾只能不断地重复这句话,而袁江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一路飙升,就差没赶上汉献帝刘协。

袁江眉开眼笑,举起酒杯,遥邀马日磾,“马太傅,您尽管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去拜见父亲大人,务必说服他让您回长安去复命。”

一个接一个的惊喜砸的马日磾头晕目眩,尤其是在袁江扔出这个重磅消息,更是喜不胜收--一连干了好几杯酒,才勉强平复激动的情绪。

宴会散后,袁江亲自将马日磾送到府门外,又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来,说要赠与马日磾。

“公子,这……这可使不得!”

马日磾说什么也不去接袁江解下的佩剑,毕竟这个礼物实在太过贵重。

袁江故意板起一张脸,“马太傅,自古以来,宝剑赠英雄,你若不收,岂不是看不起我袁江?”

马日磾幽幽地叹息一声,“我算哪门子英雄,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糟老头罢了。”

袁江会心一笑,却是故作不解地问道:“马太傅,何出此言?”

马日磾借着酒劲未消,说了一番压抑在心头很久的肺腑之言,“公子,你是不知道,如今汉室衰微、朝纲不振;狼烟四起,诸侯割据;不奉朝廷者十有八九。老夫承蒙皇帝圣恩,侥幸谋得个太傅之职,手持朝廷符节,分封各路诸侯,可他们没一人将我这个朝廷御使放在眼里,你说说,我还算哪门子英雄,连个熊瞎子都比不得。”

说到动情处,马日磾止不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一旁的阎象也是陪着抽噎起来,袁江正色道:“马太傅此言差异,在这动荡的时代,您能拖着渐老的身躯,不辞辛劳地奔波在中原各地,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各路诸侯效忠朝廷,这怎能不配称英雄?”

马日磾苦笑着摇摇头,“唉,公子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就问你一句,整个中原各地,哪路诸侯忠心效忠朝廷?”

袁江悻悻地摸摸鼻子,“不管别人如何,我们淮南算一路,至少以后会是。”

马日磾面露为难之色,“公子,我知道你是个忠于王室的良臣,可你父亲不那么想啊。”

袁江拍着胸脯保证,“马太傅,不管您信或者不信,即使天下诸侯全都反叛朝廷,我淮南袁氏也不会与朝廷为敌。”

马日磾赞许地点点头,拉着袁江的手,走到一旁,轻声说道:“公子能有这份心意,我很是欣慰,等我回到朝廷以后,一定替公子在皇帝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袁江欠身行礼,“多谢马太傅。”

马日磾和阎象相伴着向阎府走去,路上,阎象问马日磾,“马太傅,我说的如何,公子是个礼贤下士的明主吧?”

马日磾嘴咧的跟拉链一样合不拢,“阎主簿诚不欺我,这袁公子不止文采斐然,而且对我这样的朝廷之人,也是敬重三分,当真是令人喟叹。从南到北,我这一路走来,遇到的许多诸侯都不如袁公子这般宽宏大量、温文尔雅,更不要说是那些个大家公子,简直没法比。”

阎象笑着点点头,突然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说道:“马太傅,我有一事要提醒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