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晖正在县衙内处理政事,忽听衙役来报:“县令大人,不好了,邵公子今天去步家收债,被人给打了。”

周晖微皱着眉头,面无表情地问道:“谁打的?”

衙役回答:“是袁公子。”

“这袁公子怎么会去步家那种破地方?”周晖印堂上的两道剑眉拧在一起,越拧越纠结。

衙役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张捕头正护着邵公子回来,具体的事,您问他吧。”

没过多久,张琦和衙役搀扶着满脸淤青的周邵来到周晖的面前。

在看到一脸惨样的周邵时,周晖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住内心剧烈波动的情绪,沉声问道:“邵儿,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

周邵闻言,眼泪和鼻涕止不住地全部流出来,他扑倒在周晖的脚下,哀怨的哭诉,“叔父,您可要为侄儿做主啊。”

周晖心疼的将他扶起来坐下,轻声安慰道:“你别急,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给我说一遍,若真是那个袁公子不对,叔父定会帮你做主。”

“多谢叔父。”周邵沉默一会,将来时便编排好的谎话拿出来,“叔父,我今天按照您的意思,前去步家讨债,顺便想将那块和田玉给您顺回来。可没曾想,竟然被那个姓袁的抢了先手。”

周晖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你的意思是,那块和田玉已经到了袁公子的手中?”

周邵点点头,周晖又问:“那不是他步家的传家宝吗?岂会轻易给人?”

周邵想了想,回道:“叔父,你有所不知。这姓袁的,手段残忍的很,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得到和田玉的消息,竟挟持了步练师和项耀,以此来逼迫李老妪交出和田玉。我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他在要挟李老妪,我不过是上前给步家说几句好话,没想到这小子不但不听,还将我和手下的人全部毒打一顿,真真是气死人。

后来,我找张捕头前去帮忙,那姓袁的竟然拿他的身份压我,还扬言要将叔父大人您贬为贱民,侄儿害怕他果真这样做,只能忍气吞声的又挨了一顿毒打。”

周晖脸色阴沉的犹如雾霾,他冷冷地问:“此话当真?”

“叔父,就是借侄儿十个胆子,也不敢在您面前撒谎。”唯恐周晖不相信他的说辞,周邵还拉来张琦作证,“当时张捕头就在一旁看着,他可以为我作证。”

当周晖的目光射来时,张琦恭敬地一抱拳,说道:“邵公子所言,句句属实。属下当时被袁公子的两名手下控制住,没能上去替邵公子受罚,着实惭愧。可我在一旁也说了很多情,但是袁公子根本不理会,他还说,还说……”

“你但说无妨!”周晖双瞳中闪烁着凶光,语气也是十分的冰冷。

张琦再次抱拳施礼,回答:“他说县令大人教子无方,不配做这舒县的父母官,待他南下攻打合肥时,会派别人接替您的位置。”

“这袁江小儿,欺人太甚!”

周晖拍桌而起,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声音冷似刀剑,“我周某敬他袁家四世三公,乃朝廷股肱之臣,这才屈尊降他。没想到这厮好生无礼,不给我加官进爵还自罢了,竟然还将我的侄儿打成重伤、想着把我这个县令撵走,真真是贪得无厌,令人发指。”

周邵火上浇油,“叔父,不仅是那个姓袁的,就连他的家将,也是口出狂言:说叔父要是敢违抗命令,不愿卸去这县令一职,他就亲自提一杆枪来,取您项上人头。”

“混账!”

周晖怒不可遏,抓起桌上的茶碗,哐当一声,摔碎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