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掌勺老宋的囚犯张成,此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战战兢兢地候在厨房中,他双手紧张的不断地摩擦着桌面,伸手,想要端起面前的酒,可是身体哆哆嗦嗦的,却将那杯酒全部洒在地上。

“不要那么紧张,反正你也是个要死的人了,死前能做件博得妻子儿女荣华富贵的好事,你应该高兴才是。”

一个身着青色长衫,头戴平顶巾的儒士,端着一盘酒,满脸春风地走了进来。

“刘大人,您来了。”

张成正想恭敬地给来人施礼,却被刘晔拦住,“这里又没有外人,无需客气,我来只是在叮嘱你两句,顺便请你喝杯酒。”

说着,刘晔将手里的酒放在桌上,拣起那杯动过手脚的酒,递给张成,柔声安慰道:“张成啊,你的后事江公子已经帮你安排好,待会有人传唤你的时候,只需按照公子之前交代你的说就行,明白吗?”

“小人明白。”

张成点点头,将手里那杯有问题的酒一饮而尽。

前堂院子里,许攸正在诘问袁江,“江公子,我家二公子是吃了你府里的那道菜,才中毒的,你总该给我们个交代吧?”

“哦,是这样吗?”袁江挑了挑眉,“可是不仅只有熙公子吃了那盘青青河边草,我吃了,连淳于琼将军和张南将军,也都吃了。许先生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他们。”

许攸闻言一愣,继而转过身喝问淳、张二将,“真是这样吗?”

淳于琼和张南相互交换个眼神,皆是认真地点点头。

袁江眯着眼笑道:“既然他们二人没事,许先生你说这菜肴中有毒,是不是故意含血喷人?”

这下许攸傻了眼,淳于琼和张南也吃了那盘菜,却毫发无损,就证明那盘菜的确没有问题,想到这,许攸将目光落到袁熙的身上,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袁熙向来是个没脑子的人,全靠那一股子的冲动,此时在袁江这碰了一鼻子灰,不禁对雷邢的话产生怀疑,他一把将雷邢从地上抓起,面色狰狞地问道:“说,你是不是在骗本公子?”

雷邢吓得身体如抖筛,他哭丧着脸说:“熙公子,我哪敢骗你,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袁江在一旁冷笑不止,“雷医师,我刚才还奇怪为什么二哥会打上门来,原来都是你唆使的,很好,看来你以后是不想在这寿春城在混下去。”

被袁江这么一下,雷邢也彻底傻了眼,他现在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江公子,你听我解释……”雷邢话还没说完,就被袁熙蛮横地打断,“混蛋玩意,你在给他解释之前,先把本公子的事给解决了。”

说完,袁熙将他狠狠地掷在地上。

“熙公子,我这……唉……”

雷邢看了看袁熙,又望了望袁江,无奈地摇摇头,叹息道:“我还是一头撞死算了。”

一边说着,雷邢一边一头撞向凉亭的一根红漆圆柱,没人阻拦,他径直地撞了上去,当场昏迷。

“哎,你们怎么不拦着。”

见到唯一的证人昏迷过去,袁熙急的直跳脚。

淳于琼和张南皆是无奈地摊摊手,“公子这事怪不得我们,谁知道这厮会突然自寻短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