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才您这般与那位太傅府的大小姐说话,会不会让她怀恨在心?”等走远了,白素灵身边的丫鬟巧凤带着担忧的问道。

没来江州之前,他们便知道,京城贵人众多,夫人如今抱恙在江州,并没有随同她们一同来京城,可是在他们来京城之前,夫人就同她说过,对着京城里头的贵人,可要规矩做事,当不得像在江州那般恣意,毕竟,这京城里头,比他们身份尊贵的人多了去了。

巧凤与晓柔都是白素灵身边的大丫鬟,是白夫人亲自调教出来伺候女儿的丫鬟,这两人,平日在后宅,因为跟随着二小姐,又是主母亲自调教出来的,自然比府里的其他丫鬟身份要更尊贵。

在江州这些年,身为巡抚大人府里的丫鬟,跟着主子,自然到哪儿都高高在上的,他们也习惯了那样的生活,乍一来到京城,贵人横行的京城,才发现,原来,他们都太渺小。

巧凤记着夫人的话,自然是小心行事的,但是二小姐那性子,却是没有因为来了京城而改半分。

现在听到巧凤的话,白素灵也依旧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冷哼笑道:“怕什么?她能说什么?我说的那番话,全是实话。”

“可小姐,那人毕竟是太傅府的千金,听说,如今今上最宠信的臣子之一,就是这太傅大人啊。”

巧凤想的比较多,如今,夫人身体抱恙还在江州,二小姐自然不能为了一时之快,而得罪了这京城里头的姑娘,她身为二小姐身边的第一大丫鬟,看顾二小姐,责无旁贷。

只是,白素灵却笑笑,拍着一脸担忧的巧凤的肩膀,说道:“巧凤,你且放宽了心,我说的也都是实话,若是这位季家大小姐,就因这一件事情而恼恨了我,那她的教养,也算是有限,所谓的名门闺秀,也不过是个幌子?难不成,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京城第一美了?”

巧凤没有说话,这季大小姐是不是第一美,名称都不是她自己取的,都是外人取的,只是,自家小姐那番说话的语气,终究是得罪人的。

不过,巧凤转念一想,觉得这也只是一件小事,若是这季大小姐为此生气,那也不是什么容人之人。

比起白素灵的得意,身为姐姐的白越越却是惶恐的很。

在跟着季云笙转身走了两步之后,她突然停下来,看着季云笙,一脸的愧疚。

“怎么了?”突然的不走,季云笙不解的看着白越越,问道。

“季大小姐,刚才我那二妹妹的事情,实在对不住,还望大小姐别放在心上,她向来嘴快,有时候有些莽撞,刚才那只是无心之失,不是想要冒犯你的,而若是,若是我那二妹妹哪里冒犯了你,我代替她向你道歉。”

白越越越说,心里越紧张,低着头,不敢去看季云笙的眼睛。

季云笙没想到她会为此道歉,怔愣了一会,随后笑道:“无碍,白二小姐性子耿直,说的也是实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今日这番话,不单止不会让我生气,反而让我受益匪浅。”

白越越闻声,抬头,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季云笙笑着解释道:“她今日这番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第一美女,每个人心中的尺子不同,别人口头随便封我一个京城第一美,难道我就真的是警察第一美吗?她这话啊,还警醒着我,让我知道,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切勿不能自信过头,骄傲自满,做人做事,要仔细小心,切勿不能自大。”

白越越战战兢兢,但是见季云笙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才算安下行来。。

她倒是不担心自家二妹会不会得罪了季云笙,只是,她不希望自己刚认识的好朋友为了这点事情生气。

她二妹那性格,随同了现在的夫人。

如今,她只是一个没了娘的嫡出小姐,爹爹不疼,外祖家帮扶无力,在白家,她都得战战兢兢的,自然没那个能耐去教训的。

她低着头,舒了一口气,又道:“我那二妹性子欢脱,在江州之时,爹和母亲宠爱着,她又不曾来过京城,所以,性子有些养的娇纵了,所以……”

她说到一半,却又止住,不再往下说,她怕突然对着一个外人说太多自家的事情会不好。

季云笙笑了笑,“无碍的,我妹妹芝芝那性子和白二小姐无二,因为年纪小些,家里人都偏让着她,性子娇纵一些是正常的,都是活泼的年岁,多闹闹也是好的。”

“嗯。”

两人倒没有再说白素灵的事情,对于白越越来说,这个妹妹,她无权过问,对于季云笙来说,那只是生命中一个匆匆过客,以后见面也不过是匆匆一瞥,实在不必为了这种人去生气愤怒。

只是,看着懦弱性子的白越越,想到当初承过她的恩,季云笙还是多嘴的说上一句。

“白大小姐既然是白府嫡出长女,自然起到了表率的作用,妹妹性子活泼一些是好,但是不能太过,让其越了自己,这长幼嫡庶有别,亘古不变,身为年长者,就要担起年长者的责任,将比自己幼小的弟弟妹妹管束好。”

白越越听到这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羞愧在她脸上晕染,红成一片。

最终,她点头坚定的说了四个字,“我明白的。”

季云笙看她这般,知晓她还是无法越了上头的主母和父亲,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

别人的事情,她也管不了太多。

怕她多想,季云笙又说着邀请她平日有空到太傅府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