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然并不知道,季云笙不说话,是因为见他过于激动,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今,见他这般“粗俗、蛮横”的霸道要求着他,倒叫她哭笑不得。

“你在想什么?”女子银铃般清脆的小生问道。

见她这般,沈亦然一时半会脑袋却转不过弯了。

见他这般呆愣局促,季云笙脸上的笑意更多了。

这呆子,简直是榆木脑袋,她待他如此不同,难道他看不出来她的意思?

若换了别的男子,她可没有那么多耐心跟他瞎扯。

她想,就算他不说,她也会等的。

前世遇到温齐这般男子,是她眼瞎了,今生她是不打算再嫁人,只想守着父母兄弟姐妹,自梳发过一生。

可沈亦然是个异数,前世他便在直接间接的帮助过她多次,这样一个陌生人,都愿意一直帮助她,所以她心中对沈亦然是有好感的。可也仅次于有好感,嫁给他的事情从未想过。

只是,事情总是不能按照自己设下的轨迹而走,沈亦然的一次次出现,一次次救命之恩,那颗喜欢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种下,生根发芽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不同的,可这段日子的深入接触,她已经想好了一切。

两世为人,她不相信自己这次还会再看走眼。

最终,她认真的点点头,“我等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许下了重金承诺。

沈亦然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咧开,傻笑着。

“笙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杏眸怒瞪,却多了女子的娇羞。

“那就好,那就好。”

“可你需要答应我,若哪天,你有喜欢的女子,有想要娶回家的姑娘,你一定要同我说,我不会缠着你,我不希望,有一天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给人骗了。”

温齐当年就是如此,甚至到了最后,如烟还认为,是她拆散了他们。

她季云笙虽然喜欢一个人,便想得到那个人,那是她身为太傅嫡长女的骄傲,但她却也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如江湖儿女一般,不是自己的,喜欢也会成全。

可终究,温齐瞒到她死的那一天,她才知晓真相。

她想,若不是她前去找寻温宇,也许还不知道,温齐这般狠心。

所以,她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沈亦然喜欢了别的姑娘,她会放手成全,只要不欺瞒她就好。

可沈亦然又怎么会是那种人,见她这么说,先是一愣。

“笙儿,我不会的,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只有一个人,再无其他。”

“那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好,好,好……”

连忙说了几个“好”,沈亦然笑的像个孩子,直接将坐着的人从炕上抱了起来,拼命的转圈,来宣泄自己内心的激动兴奋。

“笙儿,你真好,我太高兴了,我太开心了……”

语无伦次的声音,让季云笙的笑声渐渐的从喉咙里溢出来。

他们的动静不小,外头守着的连翘和意柳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虽然不知道里头的人在做什么,但两人脸颊还是迅速而红。

意柳看了眼连翘,脚步微微往前挪去,声音好奇问道:“小姐与沈大人这是说了什么,怎么笑的如此开心?”

连翘哪里知道?说到底她还是个小姑娘。

想到刚才小姐唇瓣红肿,连翘倒是知道,那不是往常的样子。

她看向院外,幸好小姐的院子与夫人老爷的院子隔着有些远,若教老爷夫人知道了,她和意柳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幸好,屋里头的人也知晓分寸,当即笑的那么大声,也只是因为心情激动所致。

冷静下来,季云笙便连忙央沈亦然把她放下来。

不过沈亦然舍不得,不愿意把她放下,倒是不再转圈了。

等两人坐了下来,沈亦然那颗激动的心还未放下,嘴角的笑容也还没放下。

他这个样子,哪里是季云笙当初认识的冷静沉着兵马司指挥使,如今他倒像个同父母讨了糖的孩子。

沈亦然坐下之后,便将季云笙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环着她的腰,两人四目对视。

这般的行径,本该是十分浪荡的行为,可两人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想到即将分离几年,沈亦然恨不得现在一直抱着她直到出发那天。

“什么时候出发?”许久,季云笙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