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笙两世为人,当初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温齐,在她家族还未没落之时,温齐也从没有做过这种事,甚至在季云笙的骨子里,这种给女人洗脚的事情,不是男人该做的。

“不用,我来给你洗。你以后是我的媳妇,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这洗脚的事,我能做的。”沈亦然霸道说道,就像个山寨土匪头子,浑身带着不可违抗的气息,偏偏他的行为,让人生不起气来。

“来,脱鞋。”男人低沉的声音说道。

季云笙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听从指使,将脚微微抬起。

她只感觉那双手放在她的脚腕上,然后轻轻的将她两只脚放进温水中。

热灼的掌心,让她下意识的想要缩脚,偏偏沈亦然忙唤道:“别动,听话。”

他的声音带着宠溺,让季云笙乖巧的听话。

她只见那两只本来应该拿刀舞剑的手,正在像对待一件精美物品般,小心翼翼的擦洗。

他的手很轻柔,可指腹上的薄茧,还是能透过幼嫩的皮肤,传到季云笙的心里。

她低头看着沈亦然认真的模样,心中无比激动感慨。

“亦然,谢谢你,谢谢你对我那么好。”她说道,声音带着颤抖。

“谢什么?我是你未婚夫,以后会是你的相公,是陪你一辈子的男人,待你好是应该的。”沈亦然言语说的随意,仿佛这种事情,早已经在他心里想了千万遍,已经熟稔。

他说着,又抬头看着一脸感动的小姑娘。

他揶揄道:“给你洗个脚,你就这般感动?”

季云笙没有说话,但是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沈亦然倒是没觉得她这般举动有何稀奇。

随后,他又说道:“笙儿,外头的男人如何对待自己妻子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女人,我就该宠着,我知晓你心里想什么?女人大多数伺候男人,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只能服从,什么都不能忤逆,就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能管丈夫的事情。

可那些人对我来说,只是一群无用的男人,他们对自己的妻儿这般态度,在我看来,他们只是在找一个能生育的女子,并不是真正的妻子。

自小,我爹和我娘恩爱,我都看在眼里,我记得我爹时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就是,自己的女人,就该自己疼,别理会他人怎么说,你若喜欢那个人,就该对她好,给她无穷尽的好。”

说到父亲,沈亦然声音微微哽了一下。

那是个让他敬重的父亲,长辈,男人,是他要学习的对象。

季云笙见他没有说话,知晓他肯定是想到亡故的父亲。

“亦然,沈伯父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男人,他是好人,现在应该过的很好的,你别担心了。”

季云笙的宽慰,倒把沈亦然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头冲着她笑笑,“我没事。”

他说着,又低头认真擦洗,“小时候,我爹经常给我娘洗脚,给她擦脸,我娘呢,就当懒散的婆娘,别人都说我爹是个傻的,我娘是个懒的,说我爹尽做些丢男人脸的事,而我娘则做丢女人脸的事情,男人娶回来,就该好好照顾丈夫,可我爹一概不理,照样宠着我娘,时间久了,很多人羡慕我娘,说我娘有福气,有个这么好的丈夫,那些人渐渐的,都觉得,男人就该像我爹那样,女人就该像我娘那样被宠着。而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季云笙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那一对玉足,在他的话语间,已经被抬起,擦拭干净。

看着干净雪白的双脚,季云笙眼眶发热,“亦然,你真好。”

好到让我觉得,活了两辈子,最庆幸的就是当初毫不顾忌的救了你,否则,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待我那么好的男子。

沈亦然笑着将鞋子递在她面前,让她穿上。

两人都有些不困,可能是因为对明天事情的担忧,所以谁也没有提要去休息。

季云笙被沈亦然抱在榻上,两人相互依偎,什么都不做。

“亦然,跟我说说你爹和你娘的事情吧,我想听。”烛火摇曳,季云笙声音轻轻唤道。

“嗯。”

***

季云笙不知道自己什么睡着的,等自己再睁开眼睛,外头的太阳已经升的高高的。

她吓的连忙从床上坐起,动作幅度有些大,震的床榻作响。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目光变的游离起来,开始回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连忙拉了床边上的摇铃,连翘听到声音,带着几个丫鬟将洗漱用具一一端了进来。

“小姐……”连翘唤道。

“连翘,什么时辰了?”从茫然中反应过来,季云笙忙问道。

“小姐,辰时了。”

床榻内的人沉吟了一阵,随后,突然爆发出急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