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一句敷衍的话,季云笙哪里满意?她紧蹙着眉头,目光上下的打量赵子敬。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要的是你好好回答这个问题,你解释清楚便可。还有,抬起头来回话。”她声音带着让人不容反驳的语气。

赵子敬低着的头,闻言,微微的抬起,目光刚好对上了面前的主子。

只是一瞬,他连忙错开。

“主子,是小人的错,小人这些年只把意柳当成妹妹,就像对待英子那般,并无别的意思,未曾想,让意柳这般误会,是小人的错,小人已经跟意柳解释过了,对他知识化哥哥对妹妹的喜欢,并无其他,如今,害的意柳这般……是小人的错,是小人的错,主子要打要骂,小人甘愿受罚,若不是小人,意柳也不至于如此。”

赵子敬的态度太过于恭敬,还把所有的错误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却不愿意多说什么?更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意柳。

见如此,季云笙眉头蹙的更紧。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误会了赵子敬对意柳的心意?因为先入为主了,所以以为赵子敬是喜欢意柳的?

可是,仔细一想,自从赵子敬在她身边做事之后,赵子敬除了会在外头时常给意柳带点好吃好玩之外,并没有越矩的行为,再说他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只是意柳才有,府里不少人都能得一份,只是意柳喜欢同他说话,喜欢缠着他。

这般一想,季云笙又些犯难了。

若只是意柳一厢情愿,她责怪一个什么都没做错的下属,实在不该。

“请主子降罪小的,是小的平日里头,一些越矩的行为,让意柳误会了小的,请主子责罚!”

赵子敬过于恳切的要求责罚,季云笙也犯难了,她回头看着丈夫沈亦然,只见他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并没有给她过多的意见。

不是沈亦然不想给她意见,是他对赵子敬以及意柳都不够熟悉,这两人的事情,他在不大清楚的情况下若是过多干涉,百害而无一利。

而正这时,外头突然有人匆匆走了进来。

“大少奶奶,外头有位叫英子的妇人前来求见。”

“英子?”

季云笙眉头微蹙,目光落在赵子敬身上。

他想要站起来,似乎显得很激动,但是因为规矩在,赵子敬在季云笙的目光中,却不敢乱动。

英子是赵子敬的妹妹赵子英,当年赵子敬和妹妹被救之后,被医治好的英子住在季云笙安排的小院里头,后来与一位同样姓赵的书生相识,如今已经嫁人,还生了一个白胖的儿子。

听到是她,季云笙忙让人把英子叫了进来。

听到妹妹要进来,赵子敬脸上有些不自在,他似乎在恐惧,在害怕。

赵子敬向来是个懂得隐忍,不会胡乱透露自己情绪的人,这点,他与沈亦然很像。

但是,此刻他却慌张起来。

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沈亦然敏锐的眼睛上。

“你在害怕?”一直坐着没出声的沈亦然突然问道。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赵子敬慌张。

他连忙摇头否则,“没……没有。”

“你害怕了。”沈亦然说道,语气坚定,根本不听从赵子敬的解释。

季云笙也感觉到赵子敬是在害怕,她狐疑的打量着赵子敬,正这时,门口有人走了进来。

她坐回位置,只见梳着妇人髻的女子三步做两步走,快速的上前,伏跪在地上。

“民妇参见将军,夫人。”

“先起来吧。”季云笙摆手道。

可虽然这么说,但是妇人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她摇头说道:“民妇不能起,民妇只有一个请求,请夫人原谅我哥哥赵子敬,他不是有意要伤害意柳姑娘的。”

英子说着,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大哥,只听他轻声的喊着她,“英子……”

英子嫁给赵书生之后,夫妻恩爱,因为科举落榜,赵书生便在酒楼里头当了个帐房先生,每个月也算是有个保障。

后来因为哥哥在太傅府大小姐手下当差,大小姐手中铺子不少,得益于大哥,英子的相公赵书生在一家隶属于季云笙手下的铺子当了掌柜。

因为这层关系,所以昨日意柳生病的消息,今天一早,英子便通过丈夫知晓一二,还听说大哥被已经为人妇的大小姐叫了过去,说是责难。

听到这些,英子便慌乱起来,生怕大哥得罪了主子。

虽然这些年他们生活好了,但是英子也知道,高门里头的贵人不是随便能得罪的,她听说因为是意柳的事情,大哥被责怪,她便想到了之前大哥在她出嫁的前一天的举动,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