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刘筱翠的事情,季云笙并不打算隐瞒沈亦然,把刚才两人遇上的事情,都跟相公说了。

“当时她想把我推倒,我就用你教我的招式,直接把她撂倒了,她摔了脸,脖子也多了个伤口,估摸,等会会找我算账呢。”

季云笙一点都没有做错事的愧疚感,反而像跟敌人打了一场胜仗一般。

她本就气愤刘筱翠当年对沈亦然做的那些事情,自家的相公别人不心疼,她心疼。

所以,有机会,她自然要教训一番刘筱翠。

果然,在季云笙刚说完没多久,就有人来敲响了门。

“大人,少夫人,老太爷那边派人来了,说让你们去前厅一趟,有事情要说。”意柳进来,说道。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说是那二小姐去找老太爷,让他给她做主呢,少夫人,恐怕就是因为刚才那事……”

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沈亦然却道:“若外祖父说的便是这事情,便让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顺便,告诉刘筱翠,让她过来给少夫人道歉才是正是。”

幸好媳妇没事,若有事,他定要拆了这刘家。

意柳抬头,惊愕的看着沈亦然,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季云笙。

相公的护犊子,季云笙心儿暖暖的。

不过她却说道:“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看吧?外祖父叫我们,不去倒是不像话了,我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花来?”

“不需要去,时候也不早,咱们该是时候吃饭了,你都饿了。”平日里,家里这会早就吃饭了。

虽然沈亦然硬着不让媳妇去前厅受那些人污蔑,可最终,他还是给媳妇说通前去看个究竟,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带着媳妇去受人指责。

他们还未至之时,前厅便已经聚了不少人。

刘老太爷坐在上首的位置,下首位置一边坐着长子长媳,另一边坐着次子次媳,四人身后还站着膝下的儿女。

孙氏早就已经气愤了,忙可怜兮兮道:“爹,你也看见了,这小姑一家刚来家里还不到一天,就整出了那么多幺蛾子,之前亦然说要杀了咱们筱翠,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他记恨到现在,如今,筱翠这脸,又让她媳妇给伤了,若是筱翠脸上留疤,往后她如何在林家立足啊?这女人的脸有多重要,爹想必也是清楚的,难道,难道亦然媳妇就能仗着自己是太傅府的姑娘,就能把咱们府里的姑娘当草芥一样胡乱伤害吗?”

刘筱翠这会正低着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刘筱翠在刘家有多蛮横,这里头的人不是不知道,可刘老太爷向来帮亲不帮理,他本就不待见沈家的人,刚才刚才外孙那边吃了瘪,正一肚子气呢,越听,心里便越恼火。

他催道:“让你们去叫表少爷过来,怎么还没到?”

“老太爷,已经去催过了,估摸快来了。”

“让他们快点,难道要我这老爷子亲自去请?”

赵氏冷笑的看着对面大嫂和侄女在公爹面前做戏。

她用手肘碰了碰刚回家没多久的丈夫,压低了声音道:“小姑一家难得回来一趟,大嫂他们便要做幺蛾子,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

二老爷刘柄文听着媳妇的话,脸色也不大好看。

虽然刚回家没多久,但是今日家里发生的事情,大概都清楚了。

那外甥有出息的事情,他早前就知道了,只是,毕竟当时临哥儿只是吃了一顿饭,也没在京城久留,太多事情也不大清楚。

如今算是了解的更加透彻。

害怕上首的人听到,他压低声音道:“好了,你小声些。”

“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再说,你那外甥有出息了,对你这舅舅没坏处,咱们临哥儿如今只是个小小的县令,若是在京城有人帮忙提携提携,往后临哥儿的路会顺些,那外甥媳妇可是太傅大人的掌上明珠,有他们帮衬着,咱们家,不会比大哥家差。”

二老爷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儿子是有能耐的,如今在县衙当县令,十分得知州大人的看重,若能再往上走,二房的确不会比大房差。

想着爹这些年一直偏帮大房,他心里也是有气的,明明自家孩子更有出息,就连自己也比大哥要混的好,就是在爹面前不得脸,就因为自己长的不像爹吗?

这几年,他不是没想过分家,可爹说他没死,怎么能分家?只能被大房一直压着。

他想,若是家里再争气些,到时候,便更有底气说分家的事情了。

赵氏见丈夫想明白了,又见对面大嫂还在喋喋不休,她冷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