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该干嘛干嘛去,”聂老将军威严的嗓音从林筱菡身后传出来,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院门的警卫和小陈都寒毛颤栗,特别是小陈,他跟着聂团长多年都还没见过聂老将军这么吼过。三人立刻各司其职,年轻的警卫员站起标准的军姿。小陈则向聂老将军敬了个军礼,提起水桶拿起抹布赶紧去擦车。

聂老将军这才放低了声音,语气也缓和下来,“你也进来吧,我有些话对你说。”

林筱菡木愣地拾起地上的书,端着椅子跟进去。儿媳妇进了门,聂老将军这是第一次单独找她谈话。而这第一次谈话,就是关于生与死这样沉重的话题。

顾及林筱菡昨晚才进过医院,聂老将军尽量说得不那么严肃,“坐。”

在自己公公坐下后,林筱菡也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筱菡啊,这生死状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你不要想得太恐怖。实战军演签生死状是常有的事,并不是说签了就得去送死,很多时候这就是走个形式。”

“爸也……签过么?”林筱菡的手握得紧紧的。

“签过,签过好几回呢,还不是一样好好地活到现在这把年纪?”聂老将军极力把情况说得轻松,想让儿媳放心。瞧着她仍是一副担忧的表情,又站起来,“不信?我这就上楼去找出来给你看。”

话没说完脚步已迈开,林筱菡马上过去扶住他老人家,“不用了爸,我信,我明白的,应该支持他的事业。”

聂老将军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晚上睡一觉,梓丞明儿个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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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润物细无声,在经过一夜的雨水洗刷后,新枝刚发出嫩绿的细芽,迎风摇曳着,一队队解放军战士在枝下走过,土黄的泥水飞溅湿.了迷彩服。

“大家听好了,这次虽然不是大型演习,但地形复杂,敌在暗我在明,任务相当艰巨,然而我方必须在一小时内将敌方歼灭。大家有没有信心?”周明朗问自己带领的“红军”。

战士们高喊着,“有信心!”

以三发红色信号弹为开始信号,军演正式开始。一时间,丘陵起伏的山坳里,配备了火炮的武装装甲车、扫雷车、身背重型武器的战士们有序前进。

天空中,先行的侦察机很快前往进行侦查,武装直升机亦随部队的移动前行。

忽然,一处山丘上冒出了阵阵白烟,是侦察机发出的信号!这表示“蓝军”就以前方葫芦口地势的山谷作为防御据点。周明朗下令暂停前进,与军官们商量着对策。

猛然间,趁“红军”缓行,山丘上炮声隆隆,“红军”的前沿装甲车遭受到了强袭,电波也遭到干扰。

“掩护撤退!”周明朗下达指示。

在撤到树林稍微茂密的山林间后,一个军官说:“还是聂团长老练啊,又占了地形优势。”

“谁说的,敌方是固守待援,别涨别人士气,看我不把他们打个全军覆没!”只有周明朗知道,“蓝军”根本就不是聂梓丞在指挥,而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赵括——刘政委。

“刘政委,那这里就交给你了。”聂梓丞钦点了“蓝军”里的精英,在“红军”暂时撤退后从葫芦口秘密出了山谷。

“哎,看来没了聂团长,这一仗我是注定要输啊。”刘政委对聂团长敬礼,“任务要紧,这里就让我来,即使坚守不住阵地也打了胜仗。”

“呵呵,刘政委,跟你搭档快两年了,才听你说句可爱点的话。”聂梓丞笑了笑,转身上了车。

刘政委在后面瘪了瘪嘴,“可爱”?居然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这个聂团长果然跟他合不来啊!

聂团长带兵走后,“蓝军”节节败退,先是武装直升机被引出山谷歼灭,防空体系被摧毁。尔后,火炮被雷达干扰,主要火力点被“红军”毁灭性打击。“红军”深入敌人后方,在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突破了葫芦口最猛烈的攻势,截断敌人的装甲运输车运输路线,直击“蓝军”大本营。

硝烟弥漫之中,“红军”以排山倒海之势攻破“蓝军”大本营。

最后,演习以副团长指挥的“红军”取得胜利而结束,

模拟战场上的军演虽然结束了,真正要面临真枪实弹的“战争”还没有开始。在夜色的掩护下,两辆货车运送着解放军战士的精英正偷偷深入敌人的老窝。

昨天晚上,聂梓丞获悉了谢老将军窝藏军火以及贩毒组织的据点,并得知每个周末谢老将军都要组织全体人员开会。他立刻向上级汇报,上级经过分析决定趁谢老将军察觉出不对劲之前将其尽快清剿。

然而,狡兔三窟,谢老将军更是比兔子还狡猾的老狐狸。

夜幕中,郊外一座院落前,一队身着迷彩服的武装士兵训练有素地潜伏在墙边,朝院内扔了两个催泪弹。

被逼出来的仅有五六人,三两下就被身经百战的战士们制服。而据点里也没有发现任何武器,连地下室都空空如也。

“会不会情报有误?”突击队班长在搜查完整个院落及周围后向聂团长质疑。

“不会,他们转移了军火。”聂梓丞答得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