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为什么不早点说……”

傅隽接过他倒过来的脑袋,眼里全是无奈和心疼。

“我早与你说过。”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没有印象。

傅隽黑眸一眯,压着低醇的声音,带着些暧昧说:“在与你翻云覆雨之时。”

穆君彥:“……”

在床上的时候说这种正事,他记得那才有鬼。

“这是什么,”傅隽突然拿手碰上穆君彥的心口,眼睛眯成一线,从里散发出危险的冷芒。

穆君彥抿了抿唇,没说话。

“是你们做的。”

傅隽将穆君彥放开,冷目扫过眼前的人,神色凛冽。

傅箖被连刺了几剑,也有了不少的重伤,可是傅隽视而不见,反而质问起他们,不禁皱眉头。

“哥哥……”被丢弃到一边的楼安若捂着脸爬了起来,带着楚楚可怜的腔调唤了一声,那边的大夫人见状,忙令人将她扶起来。

傅隽冰冷的眼神倏地扫过来,死死的锁住了楼安若脆弱的模样。

穆君彥眼前一片眩晕感袭来,见楼安若惨淡的模样,有点担忧地转身看着傅隽,正想要向他解释,突见他朝楼安若走去。

楼安若双眼立即盛满了委屈的泪水,“哥哥,他要杀了我……”

“啪。”

冷不伶仃的一巴掌甩了过来,声响之大,足以让旁边的人听了都颤了颤。

楼安若苍白的脸更加的白,一边的伤口也被甩得加裂了。

众人一愣。

穆君彥也跟着愣住,傅隽刚刚打自己的妹妹?

“如此心性,不配做本王的妹妹,不要试图拿本王的愧疚心来束缚本王。”霍地,他转身过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二师祖,“本王说过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二师祖皱眉。

“她是你妹妹,再大的错也不能这样加剧她的伤势……更何况,太后娘娘也未曾有毫发之伤,你这样对自己的妹妹,是叫为娘寒心吗?”

大夫人马上反应过来,护在楼安若的面前。

到底是疼爱孩子的母亲,纵然孩子有错也不能要了孩子的命,更何况,这件错事,她自己也掺和了一份。

“这件事其中也有我一手,你干脆连我一起打死算了。”

“母亲。”

傅隽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

“二师祖,安若的伤还需要得劳烦您,”大夫人不再理会儿子,扶着女儿和二师祖走了。

傅隽大手一挥,示意身边人处理现场,自己则是带着重伤的穆君彥快速的回宫。

当太医给穆君彥包扎伤口时,傅隽的脸越来越阴沉。

本来割一口子也没有什么,只是穆君彥后来被刺激,再加上动用了内力震开穴位,伤上加伤,已经有了一些恶化的趋势。

知道是因他的原因,傅隽觉得比扎在自己身上还要疼。

“你总归是欠了你妹妹的,我替你还了。”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傅隽眼神一暗。

“自作主张?”穆君彥冷哼,“你以前还不是同意了?你和那位二师祖说过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

傅隽眼神一暗,“我只说考虑……这层考虑也是以前有过一回……”

“考虑两字可以给人很大的想像空间,”穆君彥气得不行,只是他气的是自己,为什么给这样的一个女人弄这种疼痛。

“可是疼得厉害?”

傅隽压住他要起身的动作,见他脸色白得不像话,唇色已失,心里疼得不行。

“扎你一刀试试……”

“这些药,可以让你缓解一下疼痛,”傅隽身边向来不缺这样的良药,就连慕容楚也要从他的手里拿药,可见得他府里到底还有多少的好药。

敷过这个药后,穆君彥真的感觉自己好了许多。

只是困意渐渐涌上来,没多久就睡着了。

就连中间太后被送回宫中,过来看他都没有醒过来。

傅隽见他熟睡,带着一身冷煞气息回到了傅家。

……

大夫人还在客厅里等着他,楼安若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只是脸上的伤有可能很难褪掉。

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脸蛋,现在被穆君彥毁了,大夫人心里边有点怨恨穆君彥。

她自己也清楚,如果不是楼安若的胡来,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母亲都是自私的,对自己的孩子总会偏爱,纵然楼安若有错,她仍旧要护着自己的孩子。

傅隽处理了傅家家主那边的事才过来,彼时已入夜,大夫人坐的厅里已经点燃了灯火。

通明的灯火下,傅隽修长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前,他进门就能看到坐在桌边的大夫人。

“母亲。”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亲,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大夫人手猛地拍桌,神色凛然,“你说,你和皇上的事是不是真的。”

“是。”

他干脆的承认,让大夫人一口喘不上来,气得连拍几下桌子。

“你这个不孝子。你一直不肯成亲,就是为了这个人,是不是。”

“是。”

“你还有脸说是,你知不知道你们都是男人,这是不对的,你是要雪圣国的人戳坏你们的脊梁骨是不是。马上和沈家小姐成亲,马上。”大夫人脸色青白交加,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走在一起的事实。

“母亲,你可以叫孩儿做任何事,唯独这件事不能。”傅隽闭了闭眼,说。

“什么不能,叫你娶就娶,哪里有能不能的,”大夫人气得从椅子起身,拿起旁边的鸡毛掸朝他身上扫来,“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什么男人,打死你……”

大夫人气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抽打一动不动的人。

“就算孩儿依了您的意思娶了一个女人回家,这辈子也不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