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白烈赶到青云洞府的时候,玄靖正一边泡着热水脚,一边翻着和药王谷有关的资料。

听到白烈到来的消息,玄靖赶忙让紫月安排白烈在自己的书房等候,再怎么说,白烈也是牧云团的长老,自己总不能一边洗脚一边见长老吧,既不尊重别人,也不尊重自己。

玄靖的祖先倒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据说当初晋国的高祖皇帝准备接见大将军的时候,就一边洗脚一边搂着两个小老婆,要不是高祖手下的开国丞相萧丞相在一旁劝谏,估计那位后来为晋高祖玄楼打下半壁江山的开国将军就投奔敌军了。

所以玄靖赶忙擦干了双脚,然后自己从衣柜里找出来一身淡灰色的长袍,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又拿了一条绸带,把头发归拢在了一处,最后在铜镜中仔细照了照仪容,才起身去书房见白烈。

白烈一见玄靖进来,赶忙躬身行礼道:“属下白烈,参见宗主!”这是牧云团的礼节,即使白烈年龄远较玄靖为长,但是这上下有别的礼节,白烈还是知道的,何况现在玄靖已经成长为被整个牧云团都认可的新一任宗主。

玄靖还了半礼,开口说道:“白长老一路赶来,辛苦了!”作为一个组织的宗主,玄靖知道什么时候该和自己的属下亲近,而什么时候应该和自己的属下拉开一定的距离,以保持自己的威严。

一个只知道和自己属下交心换命的宗主,只能说是一个好人,但绝不是一个好宗主,要想在以后发展壮大牧云团,那么没有严明的纪律是绝对不行的,玄靖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规范原本松弛的牧云团纪律。

当一个组织有自己的纪律和等级的时候,那么这个团体,也必将被其他组织或者团体所认可、所尊重。

“白长老,我现在得到可靠的消息,说越州的药王谷孙家,藏有幽影草,而这幽影草是救琴姐父亲的唯一良药,所以我准备即刻启程,往越州一行,无论如何也要帮琴姐求得这幽影草!”玄靖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却透着一种此事非做不可的意思。

白烈则微有迟疑,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宗主,现在年关将近,按例,去年归顺牧云团的各大宗门都要在年关的时候来芜城请见,还有……”

玄靖看着白烈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一笑道:“百长老但说无妨!”

白烈清了清嗓子,说道:“还有就是,那慧琴姑娘虽然和宗主私交甚好,但是终究主仆有别,宗主为了慧琴姑娘的事情这般上心,不知道是否值得!”

玄靖就知道白烈会说出这番话,所以一点也不以为杵,反倒是笑吟吟地说道:“白长老,琴姐当年是和我一起从那密道之中逃出的,可以说,如果没有琴姐当年舍命带我进入密道,可能我现在也被诛杀在成亲王府之中了,光是这份恩情,就值得我亲自去一趟越州为她求药!”

“还有,琴姐虽然一直照顾我起居,但是和我的亲姐姐没有区别,她也是极州风辰部的云梦公主,主仆之说,更是无从谈起!更何况琴姐很可能是当世唯一能操控伏羲琴的人,只是名声没有显露出来罢了,要是让外人知道琴姐能操控伏羲琴,那时候她将是天下秘术宗门哄抢的对象!”

白烈听了玄靖此言,心中有些羞愧,暗道自己身上的袍子,还是当年慧琴亲手给他缝制的,现在慧琴姑娘有难,自己还劝宗主三思而行,这事情有些不地道。

“不过……宗主。”白烈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今年肯定会有更多归顺的宗门前来相见,那怎么办?”

玄靖不在乎地摆摆手道:“这些都是小事情,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丰都的石将军,让他全权负责,在丰都以代理宗主的身份,接见这些宗门的负责人就行了!”

白烈见玄靖心意已决,自然也不再多言,何况慧琴姑娘为人淡雅,心地善良,和白烈私下里也私交甚好,现在慧琴姑娘的父亲病危,需要幽影草治病,于情于理,白烈也应该出一份力。

当下白烈又和玄靖仔细商量了一番此行的计划,白烈看夜已经深了,害怕打扰玄靖的休息,于是起身告辞,玄靖则早已安顿好仆人在府内给白烈收拾好了房间,供白烈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