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靖为了兑现当初对香依许下的承诺,特意求了平阳一次,让她把郡王交给自己处置,平阳起初很犹豫,因为郡王毕竟是平阳最终的仇人,无论如何,也应该由平阳亲自了解这桩冤仇,但是玄靖的态度十分坚决,平阳见状,只得依从玄靖。

但是在平阳心中,却也有些疑惑,她想不通玄靖为什么要带着花魁香依姑娘去郡王的寝宫,不过平阳有一点好处,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她就不去想,尤其是玄靖的事情,平阳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看透这位白发少年的!

玄靖并没等很久,香依就从郡王的房中走了出来。

“完了?”

“完了!”

玄靖没有继续往下问,他不知道香依最终究竟有没有手刃郡王,他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只要香依从这间房中走了出来,以后迎接她的,就会是另外一个崭新的人生!

在玄靖的心中,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自由和权利,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样帮助这些人。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究竟有没有杀掉郡王?”香依看着玄靖。

“我为什么要问?”

香依笑了,从袖中取出一缕头发,对着玄靖说道:“他毕竟也是我的叔叔,最终我还是没有下得去手,只是割掉了他的一缕头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出息?”

玄靖摇了摇头,看着香依真诚地说道:“香依姑娘,在下的手上虽然染满鲜血,但是在在下的心中,从来不觉得善良的人没有出息!”

……

六月初一,长亭外,古道边。

平阳郡主坐在车中,现在的平阳,已经是思邈郡的郡王了,不过今天她出门,却并没有通知任何随从,只是带了车夫和随身的丫环,从禁军中挑选了几名侍卫,轻骑便装跟着她的马车,来到城外的小亭。

今天,平阳郡主要等一个人,也可以说,是要送一个人,这个人,当然是玄靖。

距离兵谏郡王府,已经足足过去了半个月了,当第二天思邈郡的朝臣们上朝的时候,发现郡王的位子上坐着的是平阳郡主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甚至一向最为挑剔的监察御史,都没有提出任何疑义,只是上书平阳郡主,应该尽快给甸国的王庭上表,说明老郡王偶感风寒后卧床昏迷不醒已经多日,但是思邈郡不可一日无君,而郡王膝下又没有子嗣,现在郡王已经传位给侄女平阳郡主,特上表奏请甸国王庭进行册封!

平阳顺手就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奏请表拿了出来,盖上郡王的玉玺,着快马送往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