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和江别鹤对视了两眼;

“国辉,你还是带着小白出去走走吧”叶风朝曾国辉说;

“额,师傅我不走,我想听,我父亲究竟怎么样了”曾国辉虽然并没有看出来叶风这是要故意避开他,只是出于对自己父亲的担心,因此他并没有按照叶风所说去做,而是眼巴巴的看着江别鹤;

叶风见此无奈的叹息一声,接着示意江别鹤继续;

江别鹤看着那眼巴巴等着自己父亲消息的曾国辉,想到曾强生前的嘱托,以及曾强对他说过的那些事情,江别鹤便觉得鼻子泛酸;缕了缕情绪,江别鹤接着讲述道:“之后那只粽子提着强叔用锋锐的指甲割开了强叔的脖子,鲜血如同喷泉似的一股一股的朝外冒,我眼睁睁的看着强叔朝我释然一笑,随即他一口将自己的舌头给整个咬了掉,鲜红的舌尖血喷一样的撒在了那清朝官服的粽子之上,随后我再去看强叔已经没有了声息,他就那样被杀死了,哎!后来我,趁着那粽子被舌尖血伤害逃出了第三层墓穴,好在没有清朝官服的粽子在,那数十只粽子,并没有对我攻击,只有那几条在清朝官服家中喝血的粽子向我追来,我逃到了第一层,那些粽子到第一层之后便被那些石壁上的图画给逼回了第二层,我也因此而逃生”江别鹤说着情绪也沉浸在了哀伤中;

“哇呜呜呜”曾国辉听到自己的父亲死讯,瞬间就如同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豆大的泪珠如雨一般从他那憨厚的脸颊上呱啦呱啦的落下;这一刻,他哭的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彻底;十二岁的他无依无靠,在孤儿院里,因为他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所有的小孩子都孤立他,没有人愿意和他玩,即便是大人也都是对他避恐不及;他每天都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自己的父亲,就是他父亲那个五年后来接他的承诺,每次看着那些孩子被人家领走他都会掰着手指数着还有多少天父亲就会出现;

十四岁那年,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每天和一群精神病人生活在一起,每天忍受那些暴力的医生,那些暴力的治疗方法,每一天都生活在恐慌灰暗的世界里,每天看着一个个精神病人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而死去,看着他们死后那解脱或者不甘的魂魄离开那片小小的世界;每天和那些精神病人进行着索然无味的游戏,听着些胡编乱造的故事;十五六岁的曾国辉甚至开始觉得世界就精神病院那片小小的空间那么大;他甚至觉得精神病人精神是那样的正常,他甚至都开始学着那些人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而他唯一没有忘记的是每天都会掰着手指数一遍五年剩下的日子;

只不过五年过去了,他等待的父亲却没有出现;他等,一直等;他哭,窝在角落里哭;他以为自己的父亲忘记了他,他以为自己的父亲再也不会出现,他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要这样在精神病院结束;直到有一天院里来了一个疯道士,那个疯道士对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说了很多关于外面世界的事情,他开始憧憬外面世界的精彩,开始渴望外面世界的自由;他想出去看看,于是,已经十九岁的他逃出了精神病院,于是方才出精神病院的他遇到了自己的师傅,于是他有了一个依靠,于是他有了一个保安的身份;于是他又听到了自己父亲的消息,只是他还来不及高兴,来不及欢呼,就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噩耗;自己的父亲没了,就这样没了;他觉得心里好难受,跟被无数把刀刺着一样;

“哎”叶风上前拍了拍曾国辉的肩膀,无奈的叹息一声;

待曾国辉从悲痛中缓过劲来;江别鹤这才对曾国辉说道:“其实你也不要怨你父亲,在那两天里,他告诉了我他的故事;其实你祖辈下来便是一个盗墓世家,因此你父亲自小就接受那方面的训练,十几岁就开始一个人倒斗,只不过后来你们家族因为一些原因和其它家族发生了火并,你们家族被灭族,只剩下你父亲一个十几岁小孩子逃脱;逃脱之后的强叔隐藏身份找了一份工作,接着就成了家,之后就生下了你,只不过在你五岁的时候,你母亲就被查出了绝症,为了给你母亲凑足治疗费,你父亲无奈之下再一次出山,久经磨难,你父亲终究给你母亲凑足了医药费,只不过你母亲的病终究没能治好,终究离开了人世;你母亲死后,你父亲带着你一个人四处游荡,你父亲以为日子会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下去;谁知,之前的几次探墓暴露了他的身份,那个盗墓家族四处追杀他,为了保住你,你父亲将你送到了孤儿院;

后来这行业被国家严打了一段时间;你父亲也抓了起来,被判了三年;等他出狱之后再去那孤儿院找你的时候,前任孤儿院长已经去世,谁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父亲很沮丧,找了你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为了生活,他再一次走上了那条路;也就是一年前他和我组成了个小队,在我们进入僵尸墓被关押的那两天,他托付我,我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去东海市找到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让你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不要走上他的老路”说着江别鹤双目发红;

曾国辉听闻江别鹤的话语,再一次嚎啕大哭;叶风也只能继续安慰了;

“师傅,我想去找我父亲的尸体”平静下来的曾国辉很是坚决的说道;

“等等吧,等我办完这边的事情,我跟你去,我还会将那些僵尸都杀死,给你父亲报仇”叶风听闻曾国辉的想法,倒也认同,不过因为转轮王托付的事情都没有完成,自己这边暂时是不能离开的;

曾国辉听叶风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三个便挤在一间房子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