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也有这种可能呢……”江茹允察觉似乎有两道无处追寻的凛冽杀气正朝自己逼近,她顿时坐直了身子,老老实实回道道。

一旁的苏阔北这会子翘着两条大长腿正窝在单人沙发里剥桔子,听到林风眠和自己学妹的对话内容,她便见缝插针地打岔道。

“这些流浪汉都很会说谎的嘛~被抓捕归案无论是谁都会这么说的吧~”

林风眠点点头,口中却是说道,“作为侦探,可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任何一个阶层诶,这拾荒者有没有说谎,或者说他擅不擅长说谎……这得取决于这人在成为流浪汉之前是奸诈狡猾的逃犯还是命运多舛的可怜人,别这么武断。”

“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嫌犯,还说我,哼。”

苏阔北本想递个话头也参与到案件讨论中来,没想自己才刚开口,林风眠这混蛋便又开始和自己说教,她顿感无趣,所幸也懒得再掺和,只把手中橘子往嘴里一塞,顺便又递了一个给始终泥雕石塑一般站在边上的后安歌。

结果安歌小妹只是蹙着杏眉微微摇头表示谢谢……这让苏阔北更加郁闷,她干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拍拍屁股,甩着火红的长辫说道。

“不打扰你们办案,本大小姐出去逛逛,你们忙着吧!”

“阔北姐姐……”

“你可别迷路了。”

看林风眠没有想挽留的意思,苏阔北更是闷哼一声,“要你管!”说罢便径直离开了。

林风眠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便将注意力继续放到卷宗上,对于江茹允的回答,他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将自己的看法总结了一下。

“当时这些资料上至少有三条可疑的线索,你们看。”

话毕他用手指了指相关记录,继而说道,“第一条,‘拾荒者曾于案发当天晚8点左右,在镇上某店铺尝试使用死者的储金卡,但因为密码错误次数达到上限而作罢’。”

“嗯,当时镇上的办案人员也是根据店铺中这条违规操作记录才锁定他的。”林茹允跟上思路,补充说明道。

“第二条,‘死者在案发当天晚9点左右,曾在案发地点附近出现过’。”林风眠看了一眼这条线索的佐证,略显迟疑问道,“说是有人亲眼见到过死者,证词来自一位老弥撒?”

“这镇上最负权威的就是倒十字教会,这些弥撒的证词很有说服力。”林茹允继续补充,不过话音方落,林风眠便是一脸诧异地回问道。

“诶?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最负权威’和‘最具说服力’可不能划等号,如果只是身份的原因,那这条证词……”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江茹允闻言连忙摆摆手解释。

“这些为教会服务的弥撒都是定时定点工作的,案发当天他们正从镇子各处赶往教会礼堂,那天晚上教会有大型布道仪式,要求各岗位人员9:30必须抵达教会;看到死者的关键证人因为忘了时间,当晚9点一刻才从匆匆出门,他说自己记得很清楚……”

“这样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问题了,林风眠微微颔首,接着往下说。

“好的,我们看最后一条。‘拾荒者在案发第二天早8时左右,将什么东西扔进了镇中教会礼堂的后庭大院里,后经调查,发现是死者的钱包,里面除了死者的证件之外,现金等物都不翼而飞’……”

“这条证词来自多名目击者。当时天刚蒙蒙亮,不过礼堂内已经有信徒开始为清晨的布道做准备了,有三到四人都见到他在后庭院附近鬼鬼祟祟的不知干嘛,后来听到后院草丛有动静,才知道他在往里面扔东西,后来办案人员经过寻找,发现是死者的钱包。”

江茹允依旧在做补充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