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子,事不宜迟,你立即带老夫去见你家少主!”

药老白眉立起,药君威严不容置疑,尤其是当他对一位初阶药师施压时。

孙药师两腿发软,要不是被药老提着差点跪在地上,每一位药神殿的药君在所有药师的心中几乎和神灵无异,他们是医药君王。

药中之君,方为药君。

他们每一位都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他们不仅拥有着超凡的神气,超凡的医药术,而且每一位药君都有自己擅长的医药领域,并且在该领域中他们已经走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是绝对的权威,代表着一个顶峰。

孙药师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说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药……药先生,这……这……这里是公羊城,不是药神殿。”

孙药师的一句话令药老神气尽散,药老苦笑一声,“是啊,这里是公羊城,小小的公羊城!”而他也不是那个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神殿药君,不仅无权无势,就连一身修为也所剩无几,如今他神气薄弱,修为还不如一灵徒,除了一身医药术还拿得出手,和一个平凡药师真没什么区别。

药老一脸萧瑟,若是在药神殿,辰小子的伤势即使再重,他也有办法以神力搭救,可如今,他竟然因为脉象无法显示精神力,出了误判,离开了神殿,他只是一个懂点药理的糟老头子。

孙药师见药老冷静了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真怕药老不管不顾直冲公羊氏府邸,那样不仅见不到少主,还会将自己也搭进去。

孙药师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药先生,少主的处境想必您比我清楚,虽然明着无人敢加害,可暗地里有多少人盼着他死,就连少主他自己都不清楚,少主说了,如今情况不明,他谁都不能相信,就连小子我也是因为机缘巧合下见过药老先生您一面,才被委以重任,但我也立下了鬼神誓言。”

药老捻着山羊胡点头,眼中神光睿智,“小子做的对,如今局势不明,确实谁都不能相信,这世间最难测的是人心,最毒的也是人心,他有这样的觉悟,比老头子强,要是当年我也有他这样一分防人之心,也不至于遭了暗算……唉!不说了,那小子要我做什么,你直言便是!”

孙药师此刻心神一定,连忙说道:“少主希望您老先按脉象诊断,告知小子如何做,回府后,小子自然会遵照您的指示为少主治伤,当务之急是在不令病情恶化的情况下梳理全身筋脉,尤其是双腿,至于其他,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但绝对不能冒险,免得有人狗急跳墙!”

“先易后难,先恢复实力,再一步一步来,嗯!可行倒是可行,可老夫还是不放心,仅凭脉象老夫怕出差错啊!他如今的身体,要是有个万一,不行!无论如何我得先见他一面,孙小子,你当知道,药师凭脉论诊,犹如隔岸观花,只见其色,不见其理!”

孙药师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站在药师的角度,他完全赞同药老,可他一个小小药师,真没本事将个大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进府邸,少主倒是有这个权利,可药老也要能走到剑辰院,恐怕刚入门就被人解决了。

正在这时,铁塔大汉仇九走了过来,他面带愧色,躬身一礼,“药老,仇九惭愧!这是违约金,您老收着,此次仇九坏了镖行规矩,自会辞去镖师一职!”仇九放下三个银钱,走了出去。

仇九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银钱,心中叹息,“想不到我仇九有一天也会为了银钱放弃自己一贯行事原则,坏了镖行的规矩,唉!真是财帛动人心啊!”

他现在终于信了一句老话:世上没有金钱买不到的东西,如果你买不到,那就是你的金钱不够多。

一家灵农辛苦一年也就百十来个大钱,一百大钱合一个银钱,一百银钱合一个金钱,他手里如今攥着八个银钱,相当于灵农之家八个春秋的收入,就算他外出走镖两年也挣不到这么多钱,更何况小子们每人都分到了一个银钱,太她妈容易了。

“老东西,现在可没人护着你了。”马脸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趾高气扬的斜视着药老。

药老却看也没看他,此时,他一双利眼正火热的看着那个冰寒至极的美少年,越看他眼睛越亮,甚至出现了一种老不正经的猥琐感。

“再看……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一直寒气凌然的少年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种羞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