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枝看着乔锦林,嘴唇动了动,暗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呢,看着也不像是有多痛苦的样子,想来,桑红云与自己也没什么不同,便道:“爷想让妾难受还是高兴?”只心里是真真的高兴,但她不能说,于是她就将这高兴憋在心里,憋得她难受,憋得她脸上仿佛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才能传达给乔锦林,她是难受的!

她说着慢慢紧偎到他的身边,试探地看着他,身子渐渐贴上了他的,一双骄挺的团儿就顶在了乔锦林的胸口,她长得高挑,将胸口挤在他那里刚刚好,她试过的,此刻她便如发炮制,这样的梅枝看着就是娇弱无骨,自有一番风情的人,乔锦林能感受到那些异样,他的异样就在于他是经过的,且享受过的,但如今,却让他有些厌恶,害了人,还会这样坦然洒娇,这样风情无限,当初自己怎么会听信她的话,让她跟在自己的身边!乔锦林闭了眼复又睁开道:“桑姨娘她……”

梅枝有些兴奋地截了他的话道:“爷,桑姨娘本来就不愿意入咱们府来给爷做妾,这一会乘着夫人进香的机会,私自逃离,或都根本不不是私自逃离,而是跟着人跑了,可爷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这竹香院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姨娘……!”

原来,梅枝还不知道桑红云已经回府的事,乔锦林的心兀自疼起来,自己是给过她机会了,进屋这么长时间,她竟还在这里编排她,这要有什么样的心思要毁她的清白,这样恶毒的法子居然是她想出来的?乔锦林的心里又冷着疼了几分,转脸则看着她,道:“那几个闲帮里有宝儿的哥哥对不对?”

“什么闲帮?爷,你在说什么?”梅枝不由心里颤了下,挤着他的胸口的两团柔软忽然就离了距离,不敢去看乔锦林的面孔,侧过头,看向别处,可是很快她就转了过来,看向乔锦林,她不相信他这么快就知道,也不相信他就算知道了,会要了她的命,当初,自己不就是看着他面冷心热救了她,才赌了一把,那一把不是赌了个大赢,成功地进了乔府成为他的女人?

乔锦林道:“宝儿和她哥哥都说了!”

梅枝忽然就放开了揪着乔锦林衣袖的手,紧握着拳头在袖子里,努力平息着气息,收回了笑脸儿道:“你都知道了?”话说到这份上,再要强装似乎连自己都感觉到装不下去了。

乔铁林是什么人,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不久,梅枝盯着他看了半天,脸上渐渐失了血色,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失望,对就是失望,梅枝的心一下子落到冰冷的井底,惨白地看着他道:“你还是知道了,对不对?妾一直想瞒着你的,你看,连一周夜都过不了,我就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以为只我做的,你会看在往日的份上不会说出来,这世上的好女子多的是,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你可以重新找一个比她更好的,爷,你说是吗?可是你看,你还是来质问妾了!可见,她是真的让爷动心了。”

说到此,梅枝仿佛豁出去了般道:“我早该知道,宝儿一不见的时候我就该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

梅枝仅仅是说了这么些话之后,她便看到乔锦林并不像她与宝儿想得那样会失魂落魄,宝儿和那些闲帮都被乔锦林抓住了,那么桑红云呢?她在哪里?电光火石间,她以极快的速度转头去看东厢房的方向,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但她就是看到了桑红云如往日一样坐在外屋的大炕前,不是绣绣品,就是在收案前作画儿!

乔锦林道:“你不该!如你安分,爷不会不管你的!”

梅枝看着乔锦林,眼里都是乔锦林与自己往昔的身影,她忽然扑上去,抱住了乔锦林的脖子,狠命地亲他的脸,他的鼻,他的唇,嘴里不停地嘶叫道:“你是我的,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里抢走,你是我的……”

乔锦林任凭她亲着道:“天作孽,尤可说,自作孽不可活,梅枝,你做过头了,我不能再留你了!”

梅枝突兀地从他身上无力地溜下来,低着头道:“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做!但我不该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你不再进我的屋子了,我有什么,我除了你,我有什么?”她开始吼起来,声音大的吓人。

乔锦林沉声道:“你有我,可是你被猪油蒙了心,想了害人的心思,你不但自己害人,你还联合着念娇一起害,你把爷当什么?你这样骗了自己骗别人,能得了什么好?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最恨什么?是……被……人……骗!”

梅枝一步步往后退着,看着乔锦林那张冷俊的脸忽然道:“是!是我骗了你!爷,我再也不会了,下次再也不会了,爷,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容我改……行吗?”

乔锦林道:“玉州有一座庄子,我已交待过了,那里专门有人打理,你去那吧!”

梅枝扑通跪在乔锦林的面前:“爷,求你,不要让我走!”此时她是真的害怕了。

乔锦林走到门口,背对着梅枝道:“明儿个一早,会有马车送你去!”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