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不敢抬头去看乔夫人,就要出门,却被乔夫人叫住:“灵芝,你的这位好姐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后擦亮了眼睛再办事!”

灵芝垂头,谨慎道:“是!夫人!”

昏迷着的木棉被按在春凳上,两人按着她头,就在第一板子落到身上时,木棉醒过来,忽然咯咯咯地笑起来:“你们看,你们看,仙女下凡了,来接我的,和桑姨奶奶长得一样好看!”

婆子们忽然顿住了手,齐齐看向木棉,木棉抬起头嘴里悄悄地嘘了一下道:“别说话,仙女来了,不能让她知道是我下了药给桑姨奶奶,不能说,不能说!灵芝快来,我跟仙女说,那包药是你给我的,好不好?”

“这是疯了?”

有婆子看着不对劲,喃喃着说出一句话来!

木棉的笑声越来越大,整个主院的下人都站在院里看她。

灵芝脸色惨白,看到下人们的眼神,越发地站不稳脚。

晕啊,快晕啊,怎么不晕啊?

灵芝想着。她想要晕过去,想要离开这事非之地,可是她的眼盯着木棉的身上,放不开。像是被什么牵引着。

木棉从春凳上坐起来,一把一把撕开了胸前的衣物,笑着道:“你看,我长得好吧,我可以给少爷做姨娘吧,可以嫁个好人家吧,看哪,看哪,是不是!嘻嘻!”一大片嫩白的胸脯突兀地展露出来。

木棉说着,向院门口走去:“你去哪,带着我好不好!我有药,我有药……”

几个人听玉萍说到这里,桑红云道:“木棉还活着?”

玉萍道:“活着,也跟死差不多了,乔管家悄悄跟我说,夫人让人给她灌了哑药,送到了那种地方!”

人疯了不算完,还要让她从此被日日遭受千人,万人的□□!乔夫人就不怕这样的做法,寒了乔府下人的心?

如今整个乔府应是都知道桑姨娘的中毒,是乔夫人让人下的了。

乔锦林道:“她也是咎由自取!”

桑红云想了想道:“她既然已成这样,再关着她爹娘也没必要,他们都是乔府的家生子,身契也都在夫人的手中,木棉虽然是一心为着爹娘,但她取之无道,落到这样的下场,是如爷所说,咎由自取,没得可怜!不如爷放了她爹娘!”

“玉萍,去外院告诉乔平,让他派人去庄子上!”乔锦林给玉萍说了一声,又接着道:“你歇一会,我去找乔管家有些事要再仔细问问!”

桑红云点头又摇头:“路上,你就没有怎么休息,还是先去睡一觉,整整精神再去!”

乔锦林迈去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这些日子虽然与桑红云一起坐在马车里,只他的脑海一刻也没有停歇过,如若她不说,他真的还不感觉得到自己很身心都累,此时一提,却也有些力不从心,低着头道:“那……也好!”

钟玉英因为钟玉玲的暴病而亡,回了钟家后,一直等着乔夫人给她下贴子,却一直没有音信,钟老太太不过几天,就慢慢查出些端倪,对钟大太太的手段,老太太意外又心惊,没想到只是想要与乔家联姻,就让她凭白失了一个孙女,大太太看着如棉花般软和的人,却能狠下心来,做出这样的事!对乔家联姻的事,更是势在必行,孙女即死,也不能白死,即便不能让大孙女成功嫁入乔家,也要从乔家得到些什么好处,只是这好处要怎么得,却不得法?

叫了钟育仁来,母子俩个在主屋里关着门商量了半天,钟育仁道:“乔锦林就罢了,人太强势,钟家是无法驾驭,只有退而求其次,想个法子让玉英嫁给乔锦士!”

钟老太太此时想想也只好如此,要好处的事,得等到乔家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来,才有把柄让她要!

钟育仁即刻去找人安排不提。

桑红云有些不放心,这些日子,乔锦林笑容轻减了许多,总好像有心事,眼看着去京城的日子就到了,反而没有了刚刚提起去京城时的急切,看着她的目光深沉又无奈,像是欠了她多少似的,这种感觉让桑红云有些不好受。

这一天早晨,乔锦林从外面回来,桑红云迎上去,将他身上的单披风解下来,放在衣架上,眼看着就进了十月门,屋里有些凉,乔锦林道:“你再多穿件衣物,这屋里有些凉气。”

桑红云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小坎肩道:“还好,不怎么冷!”

乔锦林接过小米端来的热茶,喝了一口道:“去京城的日子定到三天后,你快些将路上带的东西收拾好,咱们赶早不赶晚,到京城也得半月二十天的,怕天冷下雪,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