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有名的官媒冯婆子,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钟大夫人只瞅了一眼,便眼前一黑,倒了过去……

桑红云只到此时,才对着身边的乔富道:“乔管家,这里看来没事了,我带着小米她们先回!官媒还要请乔管家好生打发走!”

乔管家哪里还有不允的,笑眯眯地道:“多亏了姨奶奶的这一招,只怕今儿个往后,钟家有得忙了!”

看了看乔富乔管家,桑红云没有刻意去接他的话,只是笑了笑道:“我回去了!”

乔富望着桑红云的半晌,心里是感慨不已!

桑红云前脚进门,后脚乔锦林就跟了进来,望着桑红云,目光灼灼,上前慢慢握住了她的手道:“累了吧?”

桑红云道:“还行!”

乔锦林却又握了握手中小手道:“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被人逼到墙角里!”

桑红云坦然:“夫人只风光处事,一直没遇上这样的人,是她的福气,可是如今遇上了,要还用官夫人内宅中的那一套对待钟家这种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的商户,铁定要被他们吃得死死的,我也只是用了与他们同样的办法还回去而已!”

乔锦士的小厮刚刚将事情说完,乔锦士就诧意地抬头问他:“你说,钱知府和玉州的汪知府来乔府?”

石青道:“二爷,这不知是谁用的一计,将钟大夫人一时吓住了,其实他们并没有真来,可是有另一位也一样!”

乔锦士道:“另一位?”

石青道:“二爷,是官媒冯婆子,只有是家有儿女的人,谁不知道冯婆子一张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二爷且等着吧,等到明天天一亮,这并州城里满城都会将钟家的不义传开!钟家想要害二爷的心思,定不能成,二爷,你该彻底放心了!”

乔锦士目光复杂地看着石青:“你说这主意是谁出的?”

石青摇头:“二爷,肯定是大少爷!大少爷可真是厉害,就那样大马金刀地坐着,钟太太都不敢去看大少爷的眼神,二爷你没看到到大少爷那眼神,简直能杀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大少爷这样,如今看到,则则,真是让人难以相信,那浑身散发的寒气,足以冻死在坐在每一个人!”

乔锦士却道:“不,是桑姨娘!”

石青惊讶地搓了搓手:“二少爷,怎么可能?”

乔锦士转过身,怎么会不可能?以前的大哥是什么样,他多少也有些了解,他的霸道是放在明处的,而且,大哥和桑姨娘从京城回来才三天,钟家就上门了,大哥没时间安排这些,再说,钟家人来会怎么样闹,也知道。这件事,不像是大哥所做!那定是桑姨娘,桑姨娘才有这个时间做安排。想到这里,他道:”大哥真是个有福气的,竟然让他拥有了这样一位聪慧的妾侍!”

乔锦士的心里忽然轻松开朗起来,知道自己没事了,钟家定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心里忍不住的雀悦!

走进竹香院的刹那,乔锦士想起了小时候,追在乔锦林的身后偷偷跟着来到竹香院,那时,这里满院子的竹子,发出清诱的香气,翠绿的竹子遮住了外间的一切,斑驳陆离的阳光透过竹林映洒在对面的竹子上,早已进来的乔锦林转眼就不见了人影,小小的人儿站在竹林中,没有了刚来竹香院里的兴奋,张开了小嘴对着升天般的竹子,叫起了乔锦林:“哥……!”

那一次,乔锦林被乔夫人罚着在竹林里站了一夜。

桑红云看着乔锦林和乔锦士进了主屋,她转身想要离开,没想到乔锦士却弯腰长长地揖了下去:“弟无能,连累大哥和桑姨娘受累!”

桑红云则身让过了这大礼,站在一边,乔锦士双手抄手,等到他站直了身子道:“你是无能!”

乔锦士抿着嘴,倔强的看着乔锦林:“我承认,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想着要怎么享受着过日子,我没有想着能够凭着自己出去闯一番事业,光宗耀祖,我没有那个本事,所以,我只能以前靠父亲,现在靠你和父亲的官威做威做福,只是大哥,你可看到,我做了什么威,做了什么福?小时候,我在并州,只是跟在你的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长大些,我去玉州书院,也是因为父亲的关系而不是凭自己的本事进的,我想要做个纨绔,想要在青楼里玩女人,可是我就因此失去了在玉州书院读书的资格,我回到了家中,想要一两个通房,娘就将她们送到了庄子上,因此,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就连钟家这样的人家,我都玩不过,轻意就被他们设了套……”乔锦士说到这里,语气悲伤而自嘲。

他看到了一边站着的桑姨娘:“桑姨娘,你还记的去年的事吗?我差点就成了杀害福瑞公主的凶手!差点就成了父亲的对头功击他的借口,是你和大哥父亲一起帮我解了围!”他再次看向乔锦林:“所以,我真的是无能!”

乔锦林本来想要训斥他的话,慢慢咽了下去,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说不上有什么感情,桑红云就更没有与他有太多的交际,乔锦士今天的这一出,对于桑红云有些陌生,同样的,于乔锦林也是陌生。

桑红云和乔锦林所做这一切,目的只是让钟家站着进来,爬着出去,是因为乔家不是乔夫人和乔锦士一个人的乔家!

“你回去吧!”

乔锦士道:“好!我这就走!”

他转过了身,走了几步,却又忽然转身道:“桑姨娘!你要好好的珍惜!”

桑红云不知道说什么好!

乔锦林握住了桑红云的手,两人一直看着乔锦士出了竹香院的院门。

年很快在热闹祥和的气氛中过到了正月初八,并州城里的万家客栈里忽然来了几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