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林带了人站在山头,远远看着一队人马从官道出现,乔平道:“爷,来了!”

乔锦林盯着远处的黑影,缓缓道:“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我看你能脱到哪去!”

乔平侧脸看了一眼乔锦林:“爷,夫人的仇眼看就能报了!”

乔锦林默默点了点头。

乔府里,桑红云看着李倩:“你陪了我这长时间,去睡一觉吧!”

李倩摇了摇道:“妹妹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多的护卫走动,如今除了咱们竹香院,各个院里都有,夫人呢?夫人怎么也不出来说句话?乔富管家又在外忙着,我这里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慌得很!”

桑红云看着坐一起的李倩,乔夫人被人掉包的事,她无法与她说,如果能不让人知道,尽量还是少让人知道的好。她对上李倩道:“姐姐,先喝茶,咱们没事的话,就打络子!小米,去取打络子的丝线!”

李倩转头看了一眼小米,又回头叫了一声:“妹妹……!”府里都这样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心思让人来打络子,就不知道这桑红云到底是怎么的,竟是一点都不见慌张。

桑红云抬手摇了摇:“姐姐,有些事要等爷回来再说,二爷说是离家出走了,也只是下人传说,到底情形如何,我们谁也不知道,要不你先回屋也行,这里总归人来人往,让你看着更加心慌!”

李倩动了动嘴唇,慢慢站了起来:“也好!”实在是不想参和到这里面去。

看着李倩出去,桑红云才问进来的玉萍:“爷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玉萍摇头:“没有,姨奶奶,乔管家让我给姨奶奶说一声,已将这里的事飞鸽传书到京城!”

桑红云点头:“这就好!”

只要将这里的事一一让京城中的乔余风知道,他就会做出相信的判断,但是乔锦林一直没有说那个人到底是谁,看他的样子,显然是知道的。

到了半夜,桑红云一直坐在大炕上,望着窗外,此番天上飘起了雪花,等得心急,小米端了暖手炕过来,放在她的怀里:“姨奶奶捂捂手吧!虽说是入了春,可是这天气却一点儿没转好!”

坐在暖和大炕上,小米也还要将暖手炉递给她,可见家里的下人心里也不安宁。知道内情的人如今除了这身边的三个丫环,就是主院里的几个,那些下人都被乔管家控制起来,一时也没有不妥。

玉萍和墨板弹了身上的雪从外面进来,玉萍道:“姨奶奶,夫人不吃也不喝,一直嚷着要见你!”

桑红云眉目微动:“这事还是让乔管家去处理,我去也不合适。倒教下面的人说是我去看夫人的笑话,也让人越发的猜疑。二爷这也走了一天了,还不知道去哪里!”这样避开,免得这位妇人再出什么花招,不见人,她就是有也无法施展。

玉萍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府里的事,乔管家统管起来,内院管家海大忠和老婆黄花,一早寻了借口去住院,却被人拦了下来,海大忠道:“我可是内院的管家,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如今竟然连我都见不到夫人,你们这是反了天去不成!谁给你们的胆子?”

守在主院的几个护卫陌然看着站在院外的内院管家海大忠,海大忠嚷了半天,没有一个人与他说话,悻悻然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府外有他的家,这刚进了府就听到乔夫人和二少爷的事,越想越不对劲,听说二少爷离家出走,夫人大半夜追了出去,早上才回府,这不合常礼啊!府里这么多的人,为什么夫人要亲自去追,难道她还能跑得过那些常年干活走动的丫环婆子不成?

这样一想,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忽然听到门响,抬头看到老婆黄花从外面进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府里凭空多了这么多的护卫,之前,咱们府里可是很少见的,吓死人了!你说,会不会是二少爷出了什么事,掉冰窟窿里了,还是死……了?”

“你个臭婆娘,说什么胡话,你当这是什么好事,要是二爷真出了什么事,这府里还不得我们早知道!夫人还能不叫我们!”

黄花愁眉苦脸道:“我看着不对劲啊?大忠,夫人好低点被人看起来了,咱们也见不着,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还能落个好去,不如……咱们早些跑吧!”

海大忠眼珠转了几转:“难说,再说又能跑哪去,咱们的买身契都捏在夫人手里,只要一报官,便是跑到天上去,也能给你追回来!”

“那怎么办?我看大少爷了不见人影,还不知道回来怎么收拾我们呢?”

海大忠也愁起来,听老婆这样说,也不由得后怕,他们俩口子可是没少在夫人面前出坏点子害大少爷!

海大忠想了半晌终于站起来道:“你快去找找咱们在府里安排的人,打听打听。”

黄花听了连忙出了门,打听去了。

府里各人心思不言而语,都在看着竹香院里,因为他们清楚地看到府里护卫守着的地方唯有竹香院里的人是来去自由的。

乔锦林乘着夜色回到了竹香院,一进门便看到桑红云几步走到了面前,看着桑红云半天,伸手拂上她的脸颊,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云儿,我回来了!”

桑红云抬头看去,露出些微笑:“嗯!”

乔锦林上前一步抱紧了她,吻了她散发着兰花香味的发丝道:“柱国公府的世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