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您别骗我了?这画是台湾故宫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您怎么可能说偷出来就偷出来。”我尴尬地问道。

画叟看了道长一眼,就自顾自得笑了起来。“有啥不可能的?”

“这种事情别说是您,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务估计也很难完成这种高难度的任务吧?”我说。

“老头子之所以叫画叟,就是因为对画有异于常人的感知能力,跟你说你也说不明白。是不是真迹你自己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画叟看起来都懒得跟我解释,一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的样子。

进去?什么叫进去?画叟的意思是让我看深入一点吗?他这话让我完全不知何去何从?

左道长突然按耐不住了。“画叟,柳老板这世从来没经历过这些。还是别让他冒险了。”

画叟摆了摆手,表示反对。“《溪山行旅图》而已,只是一副平和的山水画,里面又没神没鬼的,你还怕他出不来不成?”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我毫无头绪。

“好吧,就让他试这一次。”左道长无奈地说。

“嘿嘿嘿,小伙子,你可要好好享受了。”边说着他边抓起了我的手。“是不是真迹你自己说了算。”

我的手被他放到了画上那堆杂草处,摸上去有些粗糙,除了简单的手感之外,似乎并无异样。

“老大爷,我摸不出来,我其实并不怎么懂怎么鉴赏。”

“谁让你鉴赏啊,你闭上眼睛。”

我按他说的做,慢慢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了片刻。

可等我睁开眼,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太浮躁了,心不静。你再闭上眼睛按我说的做。”画叟笑咪咪地对我说。“你们年轻人,心总是静不下来。”

我再次闭上眼睛,努力尝试什么都不去想。

“你想象自己眼前就有一座山,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你抬起头,发现这座山根本看不到山顶。”

画叟语气变得十分轻缓,那微弱的声音仿佛是在催眠我。

我努力想象着他所描述的画面,迷蒙之中似乎真的有一座山的轮廓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型。

“你仔细看看那山上是不是有一条瀑布?”

画叟在我耳畔低语,让我困意徒生。一条白色的银带突然在那团黑影之中显露出来。

那就是他所说的瀑布吗?

“你再听听什么有什么声音?”画叟的声音在我耳边逐渐飘远,我知道我已经陷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取而代之的是风吹松涛声,是急湍拍岸声,是渐行渐远的达达马蹄声。

那些声音混杂成一首安眠曲,让我昏睡过去。

“年轻人?”

睡梦中一个声音突然传到了我的耳边。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一片郁郁葱葱的松叶正悬在我的头顶上。

“这!这是哪里!”我急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四面都是遍地黄土堆积的丹霞地貌和层峦叠嶂的高山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