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我还有一事想问下两位。”焦玉秦声音很虚弱,但能感受到他已经可以用上力气,不再是那么气若游丝了。

我们连忙停下了脚步,心想难不成是他没有被完全治愈,又有什么新的不良症状出现吗?

左道长拉我连忙走进焦玉秦的卧室,却看到焦玉秦并没有什么异样,气色反而比先前好了很多,此刻已经都立起身来了,正倚靠着床头的木板坐着。

“老伴!你这么快醒了。谢天谢地!”老阿姨刚刚一直在做饭,这是焦玉秦醒来见得第一面,自然难掩心中的激动。“老伴啊,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没事,我已经完全好了。”焦玉秦看着自己的老婆,愧疚地说。

“那就别再麻烦恩人了,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

“不是我的事,是我那两个朋友。”焦玉秦眼神中透露有几分焦急。“老婆,这件事情是要单独跟这两位恩人说,你先带着这小女孩出去休息一下吧。”

“好……好。”老阿姨自然是有疑惑,但也不便再发作,就一个人掩上门默默地走了出去。

而苏儿倒也听话,她记住我先前给她说的不能让人随便碰她,于是就离着老阿姨远远地,一个人在沙发上端坐起来。

“左道长,说来惭愧,我那日自己只顾一人逃跑,竟然忘了和我一起闯进密室的那两个朋友。”焦玉秦忧心忡忡地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现在行动不便,想请二位帮我找找他们。”

“你的朋友里,是不是有一个很胖的家伙。”我问道。“我和道长从武英殿把他救了出来,他现在应该已经无碍了。”

“谢天谢地,那就好,那就好。”焦玉秦连连感谢。“那个胖子叫张文武,人不坏,就是作风稍微差一些。”

我和左道长相视一望,都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那我另一个朋友陈复明,不知道两位在故宫有没有见过他?他个子不高,但长得还算是精神,留着利落的分头,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焦玉秦接着说。

我们无能为力地摇了摇头。“老八,我们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我们一直以为他是和你一起跑出来的。”

“我当时也意识不是很清晰了,我确实记得曾经带老陈跑出来,但是出了密室之后他有没有跟上我,我实在是记不清了。”焦玉秦模棱两可起来。

“也许他和你一样已经逃出来了。”我安慰道。

“哎……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陈复明,你们有所不知,他这次来北京,还把老朋友张文武也叫过来,其实是来求救的。”焦玉秦心神不宁起来。“江湖救急。”

“江湖救急?他是欠钱了吗?”

“没错,他本来也和我一样是个大老板,做化工生产的,今年环保部门出台了很多政策,他陪了很多钱。”焦玉秦说。“赔了钱,他就想着借高利贷,这欠款越积越多,越借越还不上,最后黑社会直接找上门来了。”

“这么严重?”

“好在这家伙在他们当地还是有头有脸的,黑社会也只是威胁了他一下,并没有绑架他或者虐待他。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他就找到我和张文武希望能借点钱救助他一下。”焦玉秦解释道。“都是朋友,而且之前就陈复明最发达,也在危难的时候资助过我们,我们自然会借给他了,而且我和张文武凑一凑他那个债基本上也就能还上了,所以说我们觉得挺开心的,也就多喝了点酒。”

“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啊,既然能还上钱,那就万事大吉啊。”

焦玉秦却摇了摇头。“哎,我这个朋友,他是个生意人,别人不了解他我了解。他一向不肯吃亏的,高利贷其实本身就是在坑他,他其实心里是不愿意还这个钱的。当时在全聚德,他就隐约说过几句话,说借了我和文武的钱迟早是要还的,本质上还是自己被玩了,他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想直接一分钱不还。”

“还能这样?”我目瞪口呆。“现在这个社会没什么隐私可言,四处都有天眼,你跑到哪都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