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地喘息几下,我茫然地看了一眼洪武身处的那个方向,纵然那栋楼被校区楼房给遮住了。再想抬脚往前走,却发觉双腿有点发软,这一幕真的让我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我在想,说不准每天晚上巡逻的时候,都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看。张翰,老张老陈老赵,现在又多了个洪武,我他妈就像个猴子似地,出演着一场精彩万分的马戏。

憋气归憋气,回到宿舍了以后,我还是给洪武发了一条信息:谢了,你救了我一命。

“好了好了,我不吃煽情这一套,明天请我吃早餐再好好说,我要回房补一补觉......嘟嘟嘟。”

我怀疑这家伙挂人家电话挂上瘾了,跟他通过几次话,都是被他给先挂掉了。

拿出半瓶剩下的酒,我自饮自酌地喝了起来,心想来到这以后,胆量小得像个老鼠,酒瘾却升了好几级。

刚才的时侯的确是我的疏忽,没走出女生宿舍或者是进入设备间之前,我停下来干嘛来着?今晚多亏了洪武,要不是他的话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还有就是要赶紧想出一个对策,我的经历和毛兴学的很不一样,他单单靠老赵给的一根红绳,就能撑上三年那么久。而我呢?我犯了谁了,这班上得一晚比一晚难,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再过几晚上,什么都没碰上都好,我也会被身后那玩意儿的冰寒冻成一根冰棍。

调好闹钟,我双眼一闭就睡了过去,本身我的适应能力就超强,惊吓了几个晚上也麻木了。

七点我就起了身,刷牙洗脸完毕,我就走出了校门。路过保安亭的时候,老赵问我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我说没,看他没表露出什么异常,我也不做久留,直接上了旅馆找到了洪武。

我心急如焚地敲了很久的门,洪武才施施然地起床开了,他说你先坐一会儿,就走进了卫生间。

这一等,就让我等了一个小时,我怀疑他是重度的拖延症病患者,不过我更怀疑是他便秘的原因,妈的一泡屎拉了大半个小时。

甚至我是这么想的:要是这时候来一场地震,我猜他裤子都来不及扯上,就被压成一块肉饼。而隔天新闻就会这么报道:某风水先生在大便时刚好发生地震,现场惨不忍睹!

他又是打了个电话订了两分早餐,才坐在了我的对面,说:昨晚你差点就死了,知道不?

我本来要露出点不满的,却给他这一句话,把我满腹的怨气给塞了回去,谁让他把我给救了对不,说严重点,我可欠下了洪武一条命。所以我只能低下头,说了一声:嗯。

想了想,我抬起头问:“你昨晚有没有看到?”

洪武瞥了我一眼,说:“看到什么?”

“哎,就是我身后的东西。”我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地说道。我这人素来直接惯了,跟这些拐着弯说事的人说话,真的让我很难适应。

洪武听了我说的话之后,他的脸色也随之变得古怪起来,良久,他说:“李正阳,我觉得你先前隐瞒了我不少,如果你真要我帮你的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二三四地跟我交代清楚......还有,你要支付让我满意的酬金,没有的话我马上拍拍屁股走人,你大爷的,这么麻烦的事我这辈子都没碰过,不然还是算了,你另请高明。”

说着他就要起身。

我急忙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说道:“洪大哥,这忙你一定要帮,钱的事好商量,我在那干有八千多一个月,而我也向校长传话让他加工资了。”

洪武双眼一翻,说道:“不够。”

“不够?妈的,你这是准备狮子大开口了?”我一激动,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讲真的,我借张翰那两万块钱,已经花了好几千块,我原先是想拿出一万当作洪武的酬劳,谁知却还不够,可我又不能拿刀子抵住他脖子逼着他帮我吧?

想着,我又颓然地坐了下来,说:你要多少?

“最少......也得二十万吧,我说的是最少,至于其他的杂务费,那得另算。”洪武说着,就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二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呢!”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妈的,难不成这事完了,我还得去卖肾?

我实在是想不到要那么多钱,整整二十万,起码要在这里干上两年才行,而且,万一真让这个洪武解决了太平学校的事,我的工资还有那么高吗?到时又拿什么还啊!

不对,这学校又不是我的,再说我是被张翰拉下了水,这钱应该他出才对,不知我跟他商量一下,他到底答应不答应?应该会的......

我稳了稳心神,看着这样让我又爱又恨的嘴脸,说道:“这事我得跟校长商量一下,不过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但......你就那么有信心能搞定吗?”

洪武像看白痴似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世界上的事,谁敢说百分百了?李正阳,我可是拿命去干活,要是不小心出了意外,好歹也给我一点安家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