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经过有水流的地方,就很容易撞上这些漩涡儿,真正让我奇怪的地方,却是这个漩涡儿会动。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在我靠左五六米之遥,可是我走了十几步,好像它也还是与我相距那么远。

在这种地方,你不想谨慎也不行,尤其是碰上这么怪异的事。

“走啊,你怎么不走了?”刺猬在催促道。

我说你先别急,这样,手电你拿着,咱们继续赶路,不过你帮我留意一下水面上那个漩涡儿,就是在那,看见没?

刺猬显得有些不以为意,她说看见了,你别停下。

看来她比我还急着要找到自己的两个姐妹,根本就不把我的话当作是一回事。我叹了口气,小声的说:刺猬,路是要赶,但你一定要帮我盯着,我总感觉那漩涡儿有古怪。

我刚一说完,就感觉到背后一僵,看来是我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

“怎么个古怪法?”

我这时已经迈开了脚,说:如果真的有,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我加快了脚步,而且注意力一直在那个漩涡儿上面,看它还会不会随着我的前行而前行。然而很快刺猬就咦了一声,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吃惊地凑在我耳边说:姓李的,那个漩涡好像会跟着我们动!

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说:嗯,我知道了,你不用太慌张,只要不发生异常状况,我们就走我们的路,大家互不相干就是。

“如果,我说如果有异常呢?”刺猬底气不足地说道。

“那就逃命。”

我心下一紧,却又为刺猬这种小女儿姿态感到有点搞笑,其实这也难怪,哪怕她胆子再大,遇上神神鬼鬼这一类无法解释的事情,肯定会颠覆她以往的认知。这我有经验,当现实与自认为的世界观产生冲突,你在脑海里有一万个问号之余,还会感到极度惶恐,完全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虽然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体内的头发会对那些鬼怪有用处,但是我也算得上是经验丰富,再加上自己早已经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害怕是害怕,却也能在接受的范围之内了。

往前走了十几分钟,地下河陡然变窄,就像是三车道变两车道那般,而这条地底隧道也随之窄了一半。原本这洞穴有三米多高,横向距约五六米,地下河有两米宽,也就是说如果我们靠着洞壁走,能与地下河保持一个相当安全的距离,就算有什么突发~情况也有充足的时间反应过来。

现在却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宽度还剩下三米这样子,地下河占了一米五。

所以刺猬对我说,那个漩涡儿不动的时候,我已经跟那漩涡儿相距不足三米,霍然我就停下。

我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卡在河道卡口中央的漩涡儿,心中已经升起了警戒。长这么大我都没看见过会跟着人走的漩涡儿,我估计这漩涡儿底下,很有可能就是先前遇上的那具凶尸。

她这是要干嘛?难道她还想着跟我过不去?

我松开了手,让刺猬从我背上下来,还示意她站在原地不要动之后,就缓缓地朝着漩涡儿接近。

老实讲,遇上行军蚁我怕,遇上蜥蜴群,我也怕,但是这河道底下要是那一具凶尸,只要我没掉下河里的前提下,我还真的不怕。老赵的魂魄,叶秋,哪个不比这凶尸猛?见识的多了,我也淡定了。

地下河的河水没有任何污染,清澈得很,因此能见度是很高的,手电的强光照射在漩涡周围,我看到了头发。在这一刻我可以确定,必然是凶尸无疑,至于这地下河到底有几具那样的尸体,我不得而知。

所以我看似冒失,实则上谨慎无比,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最起码,我会驱动叶秋种在我体内的头发,似乎凶尸很怕这个,要不然我早就命丧河底了。

突然,漩涡儿似乎感知到了我正在接近,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不过我却不敢有丝毫大意,静静地观察着河面上,倾听着涓涓的流水声。

如此过去了几分钟,我发觉没异常后,琢磨着或许这凶尸是真的怕了。所以我转过头,想对刺猬说安全了的时候,却骤然头皮发麻,更是情不自禁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看到一具浑身湿漉漉,长发几乎垂地的人形,正从刺猬身后不远处的河边爬了上来。这东西给我第一感官就不是个活人,她的皮肤由于常年被水浸泡的原因,透出一种异样的惨白和无数褶皱。她的五官被头发给遮盖住了,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却也知道一定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不用想了,必定是河底下那具凶尸无疑。

她是专程来堵截我们两个的,还是在两三个小时前,蜥蜴他们也经历过了这一幕?我心里一沉,就向着刺猬走了过去。这时她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常,她猛一转身,就吓得倒退了五六步,刚好是撞在了我的身上。

我用手撑住了她的双肩,就说:刺猬,别叫,你看看周围还有没有这些尸体,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不能放过!

没办法,我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尸,生怕她陡然暴起,哪里又有过多的注意力打量四周。

刺猬颤了一颤,点点头就走到了我的身后,与此同时的我把手电也交给了她。

两个呼吸后,我问:如何?

“没有了,就这一具......鬼......尸体。”刺猬似乎很难形容眼前这具女尸的称谓。

我没有作答,而是驱动意念,让头发钻出了指尖,只要她有个什么轻举妄动,我想我会在第一时间用头发割断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