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如此,之前我还害怕金器突然倒下,把我们都活埋了。结果是我和刺猬又倒腾了一会儿,才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看着这些堆砌到洞穴顶端的金器,我的心中涌起了绝望,怎么也想不到,它们连接成一个整体的重量和稳固程度,会强到这种地步,别说把我们活埋,就算是我大力地用脚踹,它们也纹丝不动。

在这时我也明白了,但凭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从中把某件金器抽离,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借用外力,在里面打开石门了。

“难道,我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了?”刺猬到现在,似乎都不想承认这个现实。

我垂头丧气地说:是的,如果我们等不到别人从外面打开石门,那么不用几天,我们就会死掉。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现实,得知死神正向你慢慢走来,而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讲真的,如果能有其他选择,我还不如爽脆点死掉的好。

刺猬突然说道:我不想死,更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这女人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呢?你不愿意难道我就愿意了?我无奈地说道:别说太多废话了,咱们得保存体力,不到最后一刻千万别放弃。

说完我就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说老实一句,我的心中还抱着仅存的一丝希望。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们遇上突发~情况所以耽误了,但是最后没人会有事的,等他们处理完就会继续往前走,最后把我给救出去。

我也唯有如此想,一个人要是心存死意,那么谁也救不了你。

接下来的时间,我要不迷迷糊糊地睡着觉,要不就找刺猬聊上几句,再要不,我就傻傻地看着地面上的活动地板,假设着蜥蜴在当时是怎么离开的。

随着手表指针的不停转动,两圈过后,我那一丁点希望也快要消失殆尽。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才让他们耽搁了那么久?这一天都过去了,怎么会还没有人来呢?哪怕所有人都认为我和刺猬已经死了,但是这里还有宝藏啊,难道他们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宝藏吗?

我努力不朝着最坏的方面去想,可是那个念头一旦冒了出来,又岂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不过我不能表露出来,一来我是男人,二来,还有个刺猬在这里,要是我竭斯底里,她讥笑讽刺我还好说,但要是她也绝望了,那么一切都乱了。

偷偷地转头瞥了一眼刺猬,她的脸色青白青白的,一看就知道她也差不多和我一样。

足足有三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我已经开始感到乏力,思维也开始扩散。在这种封闭的而又没有生机的环境当中,我和她还能保持得这么镇定,自身素质已经绝非是一般人能相提并论。

要是知道迟早都会有救援,我肯定会想方设法努力地活下去,可是洞穴的上方就是罗布泊的无人区,而我们的朋友也不知所踪,与其挣扎到最后才死掉,还不如......

这时候,我竟然生出了自杀的心理。

眼巴巴地看着时针又转了半圈,我起身走到一个角落里开始撒尿,如今我都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也懒得再跟刺猬打招呼。

两天多了,蜥蜴他们居然还没来,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我苦笑一下,就走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躺下。而这时刺猬也起身,她依旧是向我郑重声明,如果转过头,她会把我的两颗眼珠子挖下来。

正所谓饱暖思Y欲,我都饿成这样了,就算给一个美女脱光在我面前,也得提得起心思才行啊。

我向她咧了咧嘴就转过了身。

此时此刻,我完全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

等刺猬也完事了,我才又转了过来。刺猬察觉到我正看着她,这下她也不再躺下,而是盘腿坐着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与我双目交互。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干笑着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上辈子不知道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这下好了吧,都说了不要下来你不听,还拉着我跟你陪葬,你行啊你。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想不到,我居然像个怨妇似地抱怨起来了,这可是我这二十多年来从来都没发生过的事。我没有责怪的意思,说到底我只想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如果不找点话说说,光凭这种压抑的气氛,都能让人崩溃致死。

刺猬冷哼了一声,不过看她的脸色,似乎有些难堪的样子。

我愣了愣,顿时就觉得过意不去,我正想着法子消除两人之间的尴尬,她却突然问道:姓李的,你之前是干什么的?我觉得你不像一般人。

能在临死前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褒奖,还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因为你的一生得到了肯定,也就算是没有白活。当然,换做是平时,我是不会有如此激动的,可是现在都死到临头了。

所以我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带着吹嘘的意味,我得瑟地嘿嘿两声,就说:刺猬,我不怕老实告诉你,哥的经历,你永远都想不到到底有多曲折离奇,如果你要听,我大可以跟你说说。

我想反正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该说的?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应该让吴小双也跟过来。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痛。

“好吧,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听听你那些不堪的过去。”刺猬撇了撇嘴,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