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但又不是那些未经世面临阵怯场的毛头小子,清了清嗓子之后,我无视了他们的目光,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其实这宝贝那么多,我想你们也是拿不完,要是想搬完的话,来来回回的也要走好几次,其中会不会节外生枝我想是够悬的,再说了,我想那么大一批宝贝,全世界都没几个黑市能吃得开,而且就算你们全部脱手了,也注定潇洒不了两天。

在所有人都还在沉思的时候,狐狸对我点了点头,说:那么小弟,你有什么主意?

我一看有人问了,也就打起了精神:你们看到这座堆积如山的金子,却忽略了它们本来的价值,这是金子吗?这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们一人拿几件的估计几辈子都不用愁了,剩下的交还给国家,又图得了一个好名声,这样不是更好吗?

说实在的,我没本事阻止他们一件不拿,却能尽量减少流落到国外的损失,到时国家还不得大把大把的撒钱赎回。如果他们说我是圣人婊,虚伪什么的我没话说。其实这是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他们把这批宝藏得到手了又怎样,这等同于去打劫,得了一笔不义之财,到头来还不得乖乖送回去。

或许我这一番话,让他们都冷静了下来。

所谓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这样,假设在街上捡到了一百万,那肯定会两眼放光,恨不得把所有的钱都占为己有,不过那个钱真的能花的出去吗?但是如果让你拿个几万十万,剩余的都归还给失主的话,我猜没几个人乐意,反而会执迷不悟铤而走险。

贪婪的本性谁没有?我也有,只不过只有极少数人,在紧要关头的时候能看得明白。至于那些看不透的人,都是那些去抢银行的傻蛋。

最后,麻雀开口了:李正阳,你说得很有道理,原本我就没独占的打算,如今给你一说,我想大家都应该清楚了。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点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但是巴图尔却有些不甘,他说:我,我能不能拿多几件?

哈买提一听,一巴掌就挨上了巴图尔的后脑勺,把他抽得一个趔趄:孙子,我们只是普通人,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就不要动念头!

姜还是老的辣,或许哈买提不懂得怀璧其罪这句话,却也懂得其中的道理,他这么做没错,要是他们拿了金器出去,只会带来厄运而已。

谁知经巴图尔一提,洪武却是动了心,他揉着胸口走到我身边怂恿地道:喂,李正阳,要不咱们也拿几件?

我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拿不拿我管不着,总之我是一件都不要,滚!

见此情形我真的有些哭笑不得,这孙子一开始就被催眠来杀石浩,我想他还给石浩整的不轻,这不,他还搓来搓去的,估计他也正纳闷着怎么回事呢,如今倒好,又打起了金器的主意,看来无知还真是一种幸福啊。

如果石浩没有将他催眠,看怕他现在又是另外一个样,急得跳脚要弄死石浩了。

蜥蜴一伙和三女经过了短暂的商议后,一致同意了我的提议,见此我也松了口气,看来最终他们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我就怕他们钻进了钱眼里,做出一些谋财害命之事,要是那样我还真没信心护住那么多人的周全,眼红两分利益而互相残杀的事光听到的就已经不胜枚举了。

接下来蜥蜴就拿出了一捆细绳,他在一断拴住一块长条形的石头以后,就像牛仔那般摇晃几圈就往上一甩。

石头带动着细绳,划出一道弧线直冲洞穴顶部的瞬间,每个人都闭嘴了,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我却是被吓到了。这些金器都是一件承托着一件的,要是投掷的方向出错还是怎么的,这些金器都倾倒下来的话那要怎么办?

然而我却是多虑了,蜥蜴显得很轻车熟络,准头也是超出我想象的那般好,其实我也明白,要是没两分真本事的还当寻宝猎人,除非是嫌命长了。

蜥蜴猛然把细绳往回一拉,最上方的一件金器就掉了下来。早在底下准备好的山豹和山猫两兄弟,敏捷无比地蹿上前,准确无误地接住了掉下来的那件金器。

“嚓”的一声响,山豹抱着金器一下子就坐了下来,他同时喊道:我艹,好重!

那是自然了,这些金器其实是笼统的称呼,它们什么的都有,比如说盆子,碗碗碟碟,花瓶,酒杯,等等很多之类的家居用品。至于能把把这些金器像搭积木似地堆砌得那么高的人,在那个时候也肯定是煞费了苦心。

我站在一旁望景兴叹,其实说不动心,那是一点都不可能的,如果我现在有一面镜子照一下,很可能会看到自己两只发红了的眼睛。但是我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从小就被教育不义之财不可取,不能昧着良心做人等等,可以说,这些老一辈的观念都烙印进了骨子里了。

所以我看着眼红不已,却没有动起拿上那么几件的心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蜥蜴重复地投掷着绳索,把洞穴上方的金器一件接着一件地弄下来。

没有人大声喧闹,并不是说每个人都懂得闷声大发财,而是在这地底深处,还有很多的未知危险徘徊在周围,他们的动作干脆了利索,不出半个小时,都有几件金器在手了。

我强行咽了口唾沫,便摇了摇头说:你们拿的还是多了,都放下一点吧。

他们的手头上起码有五六件金器,平均每一件都有一个可口可乐瓶大小,金子可是比铁还要重的玩意,从这里拿到外面估计够呛的,更别说中途是否会遇到什么危险。况且平平安安地从罗布泊出去,那也太显眼了点,总会惹上一些有心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