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以后,已经是第二天十点,我匆匆告别拉哈买提一家,就让巴图尔载着我赶往机场。这辆车是蜥蜴一伙买的,我又不能带回G市,干脆就送给巴图尔好了,也当作是一种补偿。

到了机场,我订好了票,就让巴图尔先回,当他得知我要将这一辆越野送给他之后,他似乎傻掉一般,接着他就乐得大吼了起来,差点让机场保全弄出去。

我能理解巴图尔为何会如此兴奋,这辆越野性能很好,我不太懂车,却也知道没有几十万是拿不到的,就算是卖出去,那也得有二三十万,这对一个平凡的家庭而言,是一笔巨大的天文数字了。

在飞机上我没有睡觉,满脑子都是女鬼说的那番话,还有那一段洞穴里被抹除了的文字,还有,哈买提的那么多邻居都被催眠了这三件事。

昨晚的发泄,不仅没有让我冷静下来,反而更是心乱如麻。

自从我进入太平学校工作,一直到现在为止,我所知道的就只有一连串的谎言,但是我没有停止过分析和推测,每一次到了关键点,才得知自己是大错特错。

老话说一步错步步错,到底是在哪里我才开始出错的?我不清楚,或者我从来都未曾得知过真相。

最让我感到不妙的是吴小双,她竟然也配合这石浩和洪武对我说谎,她不可能,也没理由撒谎骗我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张凡的建议,才有了我们这次罗布泊之行,如果说张凡是想借此机会杀了石浩的话,那么很显然他失败了,估计他已经不在太平学校了吧?石浩和洪武之所以那么急着赶回去,可能是他们想到邪镜会不会被张凡带走?

可是,这件事也商量过是不是,石浩还拍着胸口说邪镜他们带不走,再说这也不至于要骗我。

那个洞穴的石台上的字迹,为什么要毁掉?他们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还是......不让我看见?

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就越是彷徨,这些问题简直要把我逼疯。

晚上七点,我回到G市,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搭乘出租,才回到了太平学校。

我支付过车费以后,就冲进了太平学校的大门,一直以来我都想离这个地方远远的,从来没试过像这般迫切地想要回来。

大门保安亭,并没有看见老陈或者是老赵的身影。

我没有做停顿,连忙赶回了宿舍,还是不见他们踪影,他们人都到哪里去了?

本来想打个电话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找到人了又如何,试问有谁会对我说一句实话吗,没有。

放好不多的行李,我洗了个澡,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有十个未接电话,都是在今天的,其中有五个是洪武的,张凡,老陈,老赵,石浩,吴小双,各自打了一个。

我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回了裤兜里,随后我拿上钥匙,就走向学生的宿舍区。

今天是周六,没学生在校,我也不知他们都到哪里去了,然而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女生宿舍,我要看看青铜镜还在不在一楼设备间。

当我走进宿舍大门,我就喊了一声:鬼王,还在的话就给我出来。

我的声音刚落,一楼设备间的走廊灯倏地就亮了,继而就是一到身影从里面飘了出来,正是鬼王无疑。

他飘到了我的面前,说:你终于回来了。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他们人在哪里?

鬼王很平常地说:他们下午的时候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不过我听说他们去喝酒了,去了个叫什么天下......第一的地方。

天下一品就天下一品,还狗屁的天下第一!

但我懒得跟他较真,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奇怪了,所以我又问:鬼王,难道我们出去的这些天,学校里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你也呆在青铜镜里吧,比如说有什么人走进过设备间什么的。

鬼王连连摇头说没有,要是有那才叫好呢,他都快要无聊死了,想找个说说话的人都没。

这就让我更奇怪了,我说你难道不找张凡唠叨唠叨?谁知鬼王说这些天张凡和老赵根本就没有出现,直至现在为止,他都没看见过他们两个。

我没有再问,低下头就赶紧往回走,我也掏出了手机准备给他们电话,至于给哪个人,我还在想。

突然我转过了头,却看见鬼王就跟在我两步之遥,我被吓了一跳,翻了翻白眼后,又再问了一个问题:鬼王,你一直都呆在青铜里,有没有看见过我们的魂魄在里面?

“没有,不过......”

“好了我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呆在这里吧,我要去找他们了。”我叹了口气,这和我想的一样,果然如此,我们的魂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不在青铜镜里面了,随即我又说一句:“我要出去,你别跟着来!”

“唉,那也太无聊了。”鬼王摇头叹气。

我见状心里就一软,人家把眼睛都挖给了你一个,虽然跟鬼王不熟,但是我知道他是赖上我了,也就是说他把我当成了朋友,或许他也有其他目的,但不知怎么的,我对这个革命先烈,有着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一想到他是为了保家卫国而牺牲的,同是曾经军人的我,无形中就建立起了某种很坚固的......信任。

突然发觉,我唯一的一个朋友,居然她妈的是一只鬼,这有点可笑也有点可悲。

我说那好吧,你爱跟就跟,不过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把我当作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