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走去那屋角,孙大师已经不见了踪影,然而在这雪地里,却留下了他的脚印。我暗自纳闷,他这是害怕见我还是咋的?

想想也是,昨晚我恐怕是把他给吓坏了,如今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我。但再怎么说都好,王军是不会收留他的了,而村子就这么大,他的事也已传遍了村子。

孙大师要是不出村子,又没人收留,我怀疑不用等到今天晚上,他就会被变成一支冰棍。而他没办法出去,再怎么说也是我间接导致的,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有了这一层关系在,我决定还是跟上去和他说清楚,打算让他再在王大牛家呆一个晚上。

我循着脚印走出了村子,正奇怪他是要往哪里去,就看见了孙大师的身影,他正在往山上走。

“孙大师,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喊了一声。

孙大师顿了顿,却没有转头,而是又迈开了脚步。见到他这种反应,我在想他这是不是要去山上的安全屋。

这一带有很多猎户,他们常年在山上捕猎,所以有时候天黑了,没来得及下山,就会在安全屋过夜。我跟刺猬去过,不过看了看就走了,因为那屋子没什么看的,只仅有一只锅和一些干柴,和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可他去安全屋,那也没东西可以下肚,这岂不是要饿一个晚上。

人不能及时进食,就会感到困乏无力,安全屋有干柴没错,可他要是因为饿肚子而没精神睡了过去,篝火一灭,气温就会迅速下降,到时就永远醒不来了。

我考虑到了这一点,决定还是跟上去劝他回来,话说这老忽悠也挺可怜,前一天还是威风凛凛的大师,眼下却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想必回去以后,他也是没法混了。

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孙大师却停了下站在那里不动了。我很快我就想起来,这是王二春开枪打死黄鼠狼的地方,这孙大师来这里干什么。

我走了上去,发现他正看着雪地里的一串小脚印,我想了想,就说:要不,你先跟我回王大牛家凑合一晚上,明天我再送你出去,怎么样?

孙大师呵呵两声,接着就转过头说道:那好,我正愁着没地方落脚,那我就跟你回去吧。

“嗯,那好,这山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现在就下去。”我愣了一愣,觉得这孙大师的反应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但哪里古怪,我又说不出来。

在这个时候,他怎么还笑得那么欢?可他不笑,难道还让他哭不成......

我晃了晃脑袋,招呼他一下就转身往山下走,而孙大师则是跟在我身后几步之遥。

“小哥,我想问问,那个村子的人,是不是真的要上山捕杀黄皮子?”

“嗯,想来他们很快就要进山了。”我点了点头。

这种天气怎么去杀黄皮子?我不是猎人,但我也清楚这肯定有他们的方法,可是我不认为,他们能对付得了那只黄皮子精。

“那么小哥,你怎么不参与?”孙大师又问道。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参与个球啊,我还想着办法该怎么去阻止来着。于是我说道:我是个外来人,但我也听讲过,进山不能杀黄皮子的忌讳,那王二春明知故犯,那黄皮子精上来报仇,这能怪得了谁。

“看来小哥是个明白事理的人,那也罢,是我想多了,不过他们要是真的上山,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我认为这孙大师还真她妈一时一个样,当然这可能也与我要收留他,有着间接或者直接的关系,他这是巴结我来了。

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我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我又不能不管他,纵然心里再不爽,也只能是干呵呵两声,

当我们走近村口,王军已经带着二十多个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出来,他在经过我们的时候,也看见了孙大师。

王军站定在孙大师面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狐疑的道:姓孙的,你怎么还没走?

“我想留下来,看你们上山抓黄皮子啊,不过坏事做多了,得当心有报应。”孙大师说着,露出了一丝意味难明的笑容。

我就在一旁看着,总觉得这孙大师似乎与昨天不太一样,但我昨天才接触他,具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实在是不太清楚,毕竟人是多面性的。

王军却被孙大师这一番话呛得脸色变了数变,他阴恻恻地说道:姓孙的,就算有报应,那么第一个也是那些干下太多亏心事的人......哼,我们走!

话一说完,王军就带着二十多个村民,浩浩荡荡地上了山。从一而终,他都选择性地无视了我的存在。

我看他们走远了,而孙大师还盯着上山的村民看着,我有些不耐烦,就说:孙大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在外面冷得慌。

“嗯,那好。”孙大师转过身,又说:“年轻人,你带路吧。”

我愕然地看了孙大师一眼,着实是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居然还对我摆起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