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秘密原本我不想那么快公开,我怕吓着了刺猬,因为当我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再说给刺猬知道得那么快,这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不想让她牵扯进太平学校的那堆破事之中。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想象,谁能想得到,我跟刺猬不单止是双胞胎,还是一命相连,我要是死了,她也活不了了。再隐瞒下去就不是为她好了,我除了坦诚公开,已经别无选择。

我叹了口气,说:刺猬,我和你本来就是两兄妹,而这一切都是镜灵搞的鬼,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咱们都拉入了镜面世界,我们的记忆也被扭曲了,你小时候的记忆全部都是虚假的。也就是说,你本来就是咱爸妈的亲女儿,不过他们却由于这个原因,而暂时忘记了你。

被家人遗忘我没试过,但我知道一定很不好受,所以我加了暂时两个字,或许这能带给她一丝安慰。

我以为刺猬会突起爆发,或者是竭斯底里,不过让我大感意外的是,她显得很平静,而我也了然,惊涛骇浪正在她心底深处疯狂奔涌。

气氛沉寂了下来,我坐在她的对面,静静地看着她。这信息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我给她充足的时间去接受。

我没有看表,不清楚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我撑住沙发上的手已经发麻了,就在我动了一动的时候,刺猬开口了。

“为什么?”

“嗯......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不过看来,咱们需要找到的答案,好像是一样的。”我咧着嘴说道。

我最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我千方百计地避免把刺猬牵扯进去,到头来却是徒劳无功。

刺猬微微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神意味不明:如果我是现实世界的人,那为什么我没有你们那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我愣了一愣,这个问题,倒是提醒我了。

对啊,为什么呢?

按理说刺猬是从现实世界中来的,那么她应当有我们这一类的能力才对,据我所知,甚至是洪武也是有的。

陡然我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刺猬应该不是没有,而是她从未进过太平学校,准确的说她没真正意义上站到过青铜镜的面前。

如果这个解释有些勉强的话,那么还有一个解释。

我跟她一命相连,我有也就意味着她有,而她现在没有,那是因为她的能力在我身上,或许我分她一半,那么就解决这个问题了。

想问题我越来越天马行空,只要是在建立在逻辑之上,我都敢想。这可能会被人家当作神经病,但是我要再像以前那样,只会永远被别人占得先机。

“你应该有的!”我说。

在这一刻我也决定好了,刺猬非要跟着,那么我就在这几天里,去把她应得的能力给挖掘出来。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刺猬激动地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说:暂时我还没个头绪,你让我想想,等我有答案了再告诉你。

“好,你不准反悔。”

我苦笑地说:别瞎说,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咳咳。

谈话到此终止,因为我爸妈起床了,他们要带着刺猬再去镇上问结果,关于户口的事情。

等他们一走,我就开始动作了。青铜镜至今下落不明,如果想帮刺猬获得那些能力,干坐着可不行,我必须得想办法,将自己的能力分她一半。

未雨绸缪,这条道理谁都懂,我跟刺猬是一命相连,要是其中一个人出事了,那么另外一个人也会出事,我不想等出了什么事以后,再后悔今天的不作为。

我走去鸡栏,选中了一个目标,因为我决定先在活体上做做试验,看行不行得通,就是我把头发弄进鸡的身体里,看看反应如何,如果没有生命危险,那倒是可以给刺猬试试。

一根黑发,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地朝着鸡栏游移了过去。而那鸡栏里的几只鸡,却毫无所觉,咯咯咯地对我叫着,或许它们还以为我是来喂食的。

头发从鸡栏底部伸了上去,钻进了一只小母鸡的腿部的羽毛之中,接着我从头发中感受到了一点点阻碍,然后就穿透了进去。

这只小母鸡只是蹬了蹬腿,并没有什么特别过激的反应。我心中暗想,要是头发能脱离我的身体,全部钻进它的身体就好了。

岂料念头一转完,连带在我手指上的头发突然断了,剩下的尾部,正在渐渐缩减,它还真的如我所想的那般,全部都钻进了这只小母鸡的体内。

始于想象,止于想象。

这句话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

我按捺着兴奋不已的心,用意念让头发再钻出来,果然,它百分之百地听从了我的驱使,还真从小母鸡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成了!”我情不自禁地大呼。

让我更为高兴的是,这头发居然那么神奇,能钻出我体外还能自主行动,我也能有它相当一部分的感知。

因此,我是更有信心了。

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当初叶秋就是让老赵把头发藏在红绳里,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我中了招。如今这头发是我的,那么理所当然地,头发也能像她那样脱离身体才对。

对于我自己的这个能力,我既是感到无比振奋,也不由得有些寒毛悚然,可怎么说都好,这是好事一件。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我爸妈带着刺猬回来了,我爸一进门就开口笑道:成了,身份信息已经登记上去,户口下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听了也是很高兴的,我说:那好,今晚咱们一家人,得好好喝上两杯。

等刺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忍不住低声说道:你能力那事,我想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