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这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冷笑地说着,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叶秋。

虽然我知道我拿她没办法,但阻止不了我再试试。她是个女人没错,但我今天就想破破例,如果有可能的话。

当我决定要把跟太平学校有关的人都杀了那一刻开始,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难熬至极,尤其是我杀了老陈之后,我找不到张凡,我消沉了很久。在很多情况下,并不是因为我找不到他。

而是我杀了人,手上已经粘上了血腥,我想尽早解决,张凡却迟迟不见出现。杀人,并不是一件让人觉得舒服的事情,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不是,你想要出去,我阻止不了你,也没人能阻止得了你,所以我无需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叶秋叹了口气,说:正阳,我有种预感,你这次一旦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将会跟你完全没有了关系。

“你什么意思?”我停了下来,弄不懂她究竟是想跟我套感情,还是话中有话。

“上次,叶秋和蜥蜴是不是说过支持着你的决定?虽然这不能代表我的意见。”叶秋定定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正阳,做人不能光想着自己,你还要想着其他的还爱着你的人,比如说小双。她唯一的一个愿望,就是想着和你共结连理,难道这个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得了她?”

她这一番话,刚好戳中了我的死穴。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亏欠了吴小双很多,我口口声声地说爱她,只是说说而已,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我给不了她任何东西,就只会嘴巴上逞能,如今到了非杀了她不可的局面,还不是因为自己?然而我却连她的一个小要求,都答应不了。

再说......我到时要是真的杀了她的话,那我这个人,也等于在从今以后,就死了一半。

结果还是一样的。

我说我想静一静,你走吧,不要再烦我。叶秋点了点头,就隐匿在了夜幕之中。

踏着沉重无比的步伐,我走到了一家撸串店,其实什么店都无所谓,我是来找酒喝的,此时我唯一的念头,就是喝酒。

然而我前脚刚进,洪武后脚就跟了上来,他坐在了我的面前。

“为什么?”我问。

洪武笑了笑,说:什么为什么?

我说的为什么,包含了太多太多我想不明白的事情,非得让我捋顺了,还真不是一会半刻的事。

沉吟良久,我才又开了口:为什么我杀死他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试着反抗一下?

“可能是因为他们觉得反抗没意义吧。”张凡苦笑地说道。

我说:你呢,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洪武无奈地说道:呵呵,被你看出来了。

“为什么?”我又问。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世界上居然真的还有人乖乖地引颈就戮?这她妈谁能做得到?在我的观念里,哪怕是你杀一个畜生,它在临死之前,怎么也得挣扎一下的吧?在生死面前,就算你是它主人,也不能代表什么。

为什么会如此听话,我让他们伸长脖子受死,于是他们就真的伸长了脖子。

难道还有比这个更混账的事情吗?

如果有他们反抗,那么我杀得理所当然。但要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动手,甚至还露出笑容,对我说动手吧......说真的,我杀了老陈,张凡,石浩都是这样,我怕了,我也手软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能杀死最后一个人,也就是眼前这个人。

很有可能,当我杀了吴小双之后,还没来得及对洪武动手,我就会彻底疯掉了。

“因为没意义啊,既然反抗都没意义了,我们还反抗做什么呢?”

我愣了一愣。

这听上去没什么问题,可是只要认真地去想想,哪一个词都是毛病。

还没反抗过,又怎么知道没有意义?不反抗就乖乖等死,这已经超出了人性的范畴。

我不理解,也无从去理解他们的这种伸长脖子送死的行为,太多的事我想不通了。

我想要出去,为什么非得杀光跟青铜镜有关系的每一个人?为什么他们挣扎过了之后,就彻底地放弃了?我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直至我想到了叶秋似乎也有这种心态的时候,我马上就把黑影当成了罪魅祸首。

难道黑影强大到了这种程度,就连叶秋也不是对手?

他之所以要帮我,很可能是想要联合我除掉叶秋,不然的话还有什么解释?

我情不自禁地脑补了起来。

若非如此,单凭我一人之力,不管再怎么厉害,那也奈何不了他们的,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接着我又想到黑影对待刺猬的态度,好像这一切也解释得过去了,这么说来,他还是我的大恩人......

等我回过神,洪武已经将桌面的那瓶酒喝得差不多了,我暗自叹息一声,就喝光了杯里的酒,直接开了一瓶酒,对着酒瓶子吹。

这是白酒,但我只想喝醉。

一心求醉,最后我还是醉了,我应该是被洪武搀扶着回来的,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被刺猬告知,婚期算是确定下来的,下个星期一。

我爸妈为了保险起见,什么都不再经过我的手,他们亲自操办了。

所谓大有大搞,小有小办,我们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我爸妈想简简单单的在G市办一下就行了,回去太过麻烦,又怕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