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开玩笑,你别介意。”文沐耸耸肩,神态轻松,好像刚才为兄弟放狠话的不是他一般。”

他掏出一张会员卡,放到王玲玲跟前,见王玲玲的目光发亮,他的笑容愈发温和:“我就是改不了我这混账脾气,不过想一想,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就像我为张卓他们讲哥们义气,你跟方小花是好朋友,自然也该为她保密。”

“刚才你说你嫂子去我们家医院了,上个月的话,现在还没走完一个疗程吧?这张卡送你,可以打八折,只有我们自家人才送的,算是我为刚才的迁怒道歉。”

王玲玲抱怨了两声,也就笑了。就算她有再大的怒气,也不会发作,这张会员卡对□□力太大。她嫂子一个月吃药带各种检查花了一万多,真要有会员卡,一个月可以省两千多。

而且,除了会员卡,文沐的身份对她也有不小的诱惑。家里开了那么大的医院,这辈子应该是吃穿不愁了。

“儿子,你悄悄过去文沐沙发后面躲着,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记住弯腰别露头。”程易想知道文沐又回去干什么了,但王玲玲可以看到大门,他已经走到这儿了,再回去,不就是昭告天下,他跟文沐是一伙的么!

小家伙人小,走回去不招人注意。他在大门这边也不能久待,王玲玲要是看见他,一准能认出来。

“记住千万别露头。”程易再三叮嘱。沙发靠背不高,小家伙要是站起来,刚好露个脑袋。

于是小家伙跑过去,没有往沙发和盆栽的中间挤,只是过道上蹲下,把头藏在了沙发后面。

王玲玲看着小家伙高高撅起的屁股一脸震惊,哪来的熊孩子!文沐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没把嘴里的果汁喷出去。

假装没看见自家熊娃,他继续一本正经地跟王玲玲套近乎,两人又说起毕业舞会,他笑道:“方小花的事,是她告诉你的?”

“没,我亲眼看见的。”

“所以那天你没喝醉。”

王玲玲点头,试图用带了美瞳的大眼睛放电:“我喝完酒总是上吐下泻,知道毕业舞会肯定少不了被灌酒,我就带着解酒药去,那晚吞了半盒药。”

文沐的目光闪了一下,笑容更加标准:“所以你那天没有醉。这些年遇到的所有老同学,那天全喝醉了。我问他们毕业舞会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不记得。”

“我记得清清楚楚,跟你说实话吧,方小花跟谁上床,还是我跟她说的。她也记不得了。”

奇怪,所有人喝酒之后都不记事?

面上不显疑惑,文沐摆出一副随便聊聊的样子:“那你还记得那天我都做了什么?”

“记得。”

文沐的神经绷紧。

他那时一百七八十斤左右,全场属不上他最胖,但属他最圆。

别人胖是全身长肉,他胖是只肚子长肉,走起路来,两条腿倒腾的飞快,用程易曾写进日记里讽刺他的话来说,就是“远远看上去,只觉得是一颗球在滚。”

王玲玲要是没喝醉,肯定能看见他这颗“球”。

“看见了,你跟你们班郭桢桢往楼上走了。那时你好像已经喝醉了,我看见郭桢桢扶着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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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店出来,文沐和程易的脸色都不好看。文沐是咬牙沉思,程易则是一直在使劲握方向盘。

小家伙想要引起文沐的注意,喝水的时候故意往文沐身上撒了点。他跟文沐道歉,文沐笑笑也没说什么。

骂我呀,求骂我!小家伙无比郁闷。文沐总是看不见他。

车直接开进绿园,程易跟在自家似的,从仓库拿了两个橙子榨汁。边榨汁边没好气地问:“你为什么又回去了?”

他指望小家伙去偷听,结果小家伙回来无比认真告诉他:一直撅屁股很累!

“因为我想起来王玲玲不能喝酒。”

程易恍然。他也想起来了,这事印象深刻的很。

对于文沐来说,印象深刻是因为,当时他们所有的老师因为工资的事罢课了,而园长不愿意给学生放假,少收一天的钱,可他一个人管不过来那么多学生,就给每个学生都喂了酒喝。

如果园长能买到大量安眠药,恐怕他们那天就不是醉醺醺睡一天,而是有可能被损害脑子了。

对于程易来说,印象深刻则是因为,王玲玲喝完酒上吐下泻到了程易的床上,文沐那次大气的很,在睡过去之前让程易上了他的床。

两个小家伙搂着睡了一天。

文沐把他跟王玲玲的对话复述一遍,程易的脸色几乎黑如锅底了。这次连文沐都看出程易神色不对,文沐就挺不高兴。

“摆什么脸色,因为头号嫌疑人事郭桢桢?”文沐质问。

郭桢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