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修看见文沐走路姿势奇怪,当场就冷脸走人。他已经震慑过程易,如果文沐不愿意,程易不大可能会再次强逼。

他气文沐喜欢上一个掌控不了的人,气程易不看两家的交情,气小郑阻拦他,更气他自己没能坚持到底。

文沐坐椅子只坐了半个屁股,忧心忡忡:“我哥肯定是知道了。”

程易继续淡定抹面包:“他昨天走了,就是默许了。他要是敢骂你,你就质问他为什么昨天没把脑子发昏的你彻底从火坑拉出来。”

“这么做太卑鄙了。”因为文修没把好事做到底,就反过来咬文修一口,这种行为简直卑鄙可耻。文沐愤怒地指责程易一通,最后点头:“确实是个好办法。”

卑鄙和挨打之间,还是选前者吧,文修生起气来实在可怕。

小家伙吞了一大口鸡蛋煎饼,跑过来瞅文沐:“爸爸,你坐椅子怎么只坐一点点?”

“因为有长辈在,他坐一点点表示对长辈的尊敬。”程易替文沐解围,让小家伙看他也只坐了一点椅子。

小家伙领悟,为了表示同样尊敬长辈,居然全程站着吃饭。

他人小,站着吃够不着桌子中间的菜,想了想,他站到了椅子上。站在椅子上还不舒服,他又爬上桌子,蹲在桌子上吃。

在文沐等人无奈的时候,他还求夸奖:“我都没敢坐着吃,我都是蹲着的,对你们很尊敬吧。”

后来,他又看见文沐走路姿势奇怪,就跟在文沐屁股后面模仿,急的三个长辈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文沐尤其尴尬,故意说对那事有了阴影,把程易给吓得不轻。

吃完饭仍然陪文沐去医院拿煎好的中药,程正果本来想领着小家伙回家,小家伙却哼哼唧唧想去医院,最后还是程易一家三口出发往医院走。

刚跟煎药的护士打了招呼,出差半路返回的文大艺就匆匆赶来,从头到脚把他看了个遍,亲眼见到没问题,才抬头朝文沐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你个没心眼的,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都不知道跟家里说一声,也不管我们担不担心,就去绿源睡大觉了?”要不是文修昨晚上给家里打电话汇报,文大艺就要一晚上担心的睡不着。

早上听说文修的车出了事,王爱分脚软,跌在沙发上半天站不起来。

“我当时也吓到了,还是程易把我送到了绿园。”文沐果断拉程易出来当替罪羊,文大艺不好骂程易,却也瞪了好几眼,程易一直赔不是。

小家伙也捂着心口:“当时我也好怕怕。”

对上亲孙子,文大艺再大的怒气也消了,抱起小家伙一叠声地喊“吓死爷爷喽”,也不再搭理文沐和程易,往院长办公室走了。

等待煎药的过程,以前是漫长无聊,现在两人挨在一处坐了,恨不得一分钟有一年那么长才好。

他们在护士值班室,不断有病人探头进来喊护士,值班的护士进进出出,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人看着正襟危坐,其实背地里小动作不断。

程易还好些,初尝乐趣的文沐可手痒痒的很,虽然此刻坐着的时候疼痛难忍,却还不知死活地伸手往程易身上。

“咳咳。”别闹了,好像护士长看见了。

“咳!”不,我就要摸,好久没这么摸过你了,怀念高中抢你钱的时候。

程易的脸颊越来越红,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破功,匆匆跑去厕所。文沐捧着杯热茶窃笑,护士长阿姨从老家带了不少泡椒凤爪,等护士凑得稍齐一些,开始分发。文沐厚脸皮地讨要,护士长阿姨哪里肯给。

“你肠胃有毛病,还敢吃辣?”说什么也不肯给,文沐看她们吃的直流口水。

小家伙从院长办公室跑下来找文沐,有幸分到了四五个鸡爪,这里面还有程易两只。等护士们吃完去巡视病房,值班室只留了一个护士时,文沐给小家伙使了个眼色。

从洗手间回来的程易,十分头痛地看着桌角一大堆鸡爪碎骨头,文沐的嘴角还衔着根泡椒。

当晚文沐就尝到了什么叫做自己作死。本来他后面只是麻痛,现在却是火辣辣的痛。他肠胃方面的毛病还没好,刚刚止住的上吐下泻又反复,吐还好说,下/泄也真是要了他的小命。

后来那里出了血,文沐咬着牙没说出来,只是睡觉的时候不肯躺着睡了。程易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要带文沐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