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雷克尔德,插上频繁一点!”麦克考米克在后面喊道。

“没问题!”

斯雷克尔德和余力一样,希望帮助球队取得胜利。可是老天爷却跟全队开了个玩笑,五分钟强攻不下后,布莱克浦利用一次边线球的机会创造了机会。麦克里斯特将边线球掷出,禁区内的宋格在跑动过程中不小心绊到了正准备抢点的德尔冯索,裁判果断地判罚了点球。麦克里斯特轻松骗过门将,将球打进。布莱克浦队反超了!

余力无奈地笑了笑,刚才还说梦是好兆头,现在却是这番境况。难道梦与现实是相反的,梦中越是一帆风顺,现实中越是不如意。不过余力没有放弃,他依旧用自己的动作和喊声,告诉大家比赛还没结束。

“都给我进攻啊!现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全力进攻!”

普利茅斯队的阵型几乎变成了244,两个边后卫变成了边前卫,边前卫则变成了边锋。博耶是个务实的人,领先之后首先想到的是扎紧篱笆,稳固防守。他将442的站位再次调整为451,为的就是增加中场的人数,加强防守。

这一招确实管用,普利茅斯队迟迟无法打开局面,只是一味的往禁区内传中,但第一点完全被布莱克浦的阿尔德雷德控制住。余力眼看着博耶即将换上第三个中卫,心里很是着急,如果等对手变成五后卫,那这场球就真的没法打了。但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上场。他想象着自己在边路内切,随后起脚劲射,球应声入网。这就是他在大四那年为院队扳平比分的一球,他还记得那时已经到了比赛最后10分钟。而现在也快到那个时候了,他只能在场下祈祷有人能够像英雄般地站出来,力挽狂澜。

足球就是那么有趣,余力并没有等太久。第78分钟,唐纳森在左路接到福克斯的传球,禁区内的泰勒和斯宾塞积极跑动,为他吸引了两个中后卫的注意力。只见唐纳森在左路做了两个踩单车,直接骗过了防守队员。余力看见唐纳森沿着大禁区线内切,大喊一声:“可以打了!”

这一喊像是按了开关似的,唐纳森抬脚便射。只见足球划过一道弧线,往球门右上角飞去。在教练席的余力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他望着飞行的足球在心中默念:“进,进,进,进!”对方门将斯罗康比努力伸展自己的手臂,但还是没能够到来球。

“YES!”余力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攥成一个拳头。

二比二,场上的形式又发生了变化,而且对于余力来说,这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当大家在边线庆祝完后,余力一把拉住斯路说:“你到前面去,跟他俩打三中锋,让唐纳森打前腰。”

由于斯路的身高有190,余力想让他和斯宾塞以及泰勒组成“三塔”,让两个边后卫直接用高球去轰炸布莱克浦的禁区。而让唐纳森打前腰是看他今天的状态不错,要是能再来一脚,说不定就能反超了。

余力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响,实际情况也和他预想的十分接近。普利茅斯队的两个边后卫不断地插上至大禁区角上,直接在45度角就把球传进去。中间的“三塔”和禁区外的“重炮手”唐纳森伺机而动,制造了不少威胁。

只有一点和余力想的不一样。那就是,没有进球。时间已经到了最后1分钟,就算加上补时也最多还有5分钟。就在这时,布莱克浦的后防线一脚解围,球直接飞过了半场。站在中场线的宋格正准备回到后场拿球,没想斜刺里竟杀出一个菲利斯科克。宋格眼见拿不到球,心想怎么也不能让菲利斯科克得逞。于是他在离球还有一米的地方就开始倒地铲球,只可惜还是让菲利斯科克先触到了球。

拿球后的菲利斯科克长驱直入,直接面对门将。麦克考米克原本只是在门线上移动,突然启动朝菲利斯科克跑去。但菲利斯科克早就计算好了距离,在禁区外便抬脚射门。他用右脚脚弓将球搓出一道弧线,麦克考米克反应不及,眼看着球从左脚边划过。

球,进了。

布莱克浦队在第89分钟再进一球,比赛似乎已经没有悬念了,至少余力是这么想的。他默默地回到教练席,拿起脚边的水喝了一口,随后起身离开了赛场。

余力没有走远,他只是待在球员通道内。他不敢回去,因为不敢面对这个失败的结果。因为失败的不只是比赛,还有他的战术和他的自信。当然,也还有球队晋级英甲的希望。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球员,怎么面对其他教练,他现在想到苏小柴之前的“打脸诅咒”就后悔莫及。为什么对这个战术那么自信?为什么自己在如此冲动的情况下就作出了决定?可是现在问这些问题都已经来不及了。第89分钟,二比三,除非有奇迹。而余力也在等着那奇迹,他没有走远,只是想听到为数不多的球迷们和在场的队员们再一次欢呼呐喊。到那一刻,他就能知道,赛场真的出现了奇迹。但在最后的五分钟里,球场内几乎鸦雀无声,这也让裁判的终场哨声显得如此尖锐、刺耳。

余力快步离开了球员通道,没有理会早就在那里候着的记者们。他也没有回到更衣室,因为他不敢面对自己的队员,觉得是自己的一意孤行让大家的希望破灭了。于是他拿出手机给坎农发了条短信:我先回去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短短一句话,让余力充满了负罪感,觉得自己就是个推卸责任,逃避现实的怂货。可是,他真的没有勇气站在那些人面前,他甚至没有勇气通过电话把这句话告诉坎农。

只有短信,才最适合怂货。

回到家的余力直接上楼,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甚至要用被子蒙住头,心里才会好受些。他就这样一直待在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晚上醒过来时,余力的脑袋昏昏沉沉。放在腿上的电脑还亮着,余力嫌光线刺眼,就将它挪开了。余力揉了揉睡眼,心想应该是尿急才会醒来,便起身去厕所。回屋时想看看时间,却发现挂在墙上的时钟没了,只好回屋继续睡了。

……

“起来了,程程!起来吃中饭了!”

“谁啊?让我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