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

貌似,从那个男子的嘴里吐出了这样一个字眼。

雅子的心脏猛然缩紧。

璃王底下的人,抽出腰间的匕首,跪下切断他们几个系在崖壁上的救命草绳。

几个人连忙就近抓住可以支撑的石头,防止绳子一断坠落崖谷。

真是心狠手辣!雅子再次听见麋鹿如此发牢骚地说。

“为什么杀我们?我们又没有得罪他!”麋鹿嚷着。

熏沉默得多了,不吭一声的。

可想而知的是,璃王真的是想杀他们。在割完草绳不奏效以后,一排拿箭的士兵,走到了崖壁边上,把箭头齐齐对准了他们几个。

几个人,慌然失措,在崖壁上犹如蜘蛛人闪躲飞来的无情的箭头。

雅子在扈从的背上,再次像随时掉落的包袱一样甩动着。

好不容易,上面射箭的箭手停了下。几个人得以喘气,几乎都快抓不住要掉下去了。这时,上面的璃王再次发出一句:“上来。”

麋鹿大喊:感情这厮,是逗着他们几个玩!真可谓士可杀不可辱!

心里义愤填膺,可这些人都知道,如果不按照璃王的命令去做,真的是可能就此都命丧在此了。

从上面甩下来的几条救命草绳,被他们几个抓住。

一点点的,重新往上爬。

雅子的心脏跳到了顶点,想着,如果对方也像熏他们那样想着她和朱潜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会不会,拿她来威胁恫吓龙潜。

几个人被迫爬到了崖顶。

上面,明亮的火把,像是刺瞎人的眼睛一样。雅子过了一阵,才适应过来。这下一看,远远不止璃王一个人。

身穿铠甲的军队,在璃王身后排成了壮观的方阵,少说有上百人以上,而且看起来都是精英。

麋鹿呸了一口:这怎么打?以多欺少?

皇家总是干这样的事情!

书院不是只容许一个客人带两个人上山吗?看来,这种规定,对于皇上来说,那势必是个笑话。

皇上,九五之尊,唯我独尊,怎么可能让谁说的是。

璃王的眼睛,在他们几个脸上扫了一圈,尤其在注意到躲在某人背后的雅子时。

那一瞬间,熏,以及麋鹿,都不禁一样把心脏吊到了嗓子眼。

璃王是要发现什么了吗?

扈从想掩盖雅子是不可能,而且,这么做,肯定越加引起对方的注意。

“她是你们的人?”璃王的眸光,像是疑问地扫到熏和麋鹿。

麋鹿率先清咳一声:“是。她是我的奴婢。”

“叫什么?”

麋鹿一时卡壳。早知道先问清楚她闺名了。只好先胡掐一个:“小花。”

哪里知道他此话一完,璃王大笑:“小花?”

很烂的一个胡掐的名,一听都知道是胡掐的。

雅子看着冲她围上来的士兵,慢慢的,自持冷静的,从扈从背上自己跳到了地上。

“有骨气。”璃王看着她这个动作,吐出道。

雅子站着,除了站着,她不知道能做什么。逃?熏他们都插翅难飞,更何况她。

“我记得你。”璃王这时,似乎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挥袖之间,只见两个士兵,把一个人从后面押了出来。

雅子缩圆了瞳仁。

被士兵推出来的人,不是豆绿能是谁。

豆绿浑身瑟抖着。

雅子落水以后,他们几个全慌了神。天色黑暗,他们想继续下水找人,根本不可能。几个人就此在大石壁上,一边躲着洪水,一边等待救兵,再另一边,只好在心里头祈祷她平安无事。

没有想到的是,等来的,却是璃王在洪水走后带着兵过来了,发现了他们在那儿束手就擒的模样。

朱璃不意外,认得紫叶。那可是李敏身边的大丫鬟,他化成灰都会认得。

不用说,他们这些人,都是护国公王府的人。偏偏,不见了他最想见的那个人——她的儿子。

“雅姑娘。”豆绿对于指认出她是谁,一点犹豫都没有。

豆绿是恨着,为什么她没有被洪水冲走,而且活了下来。一般人,应该是活不下来的,只能说雅子太好命了!

朱璃嘴角的微弯,有些耐人寻味,扫看着熏和麋鹿:“居然一个两个,都只是想倚靠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

那两个人顿时身上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