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弈忽道:“老长房可是不见了?”听伯弈如此,二女忽然想到,她们出事时就没见到他了,难道老长房有问题?

刚才,伯弈已将十个洞子都略略探过,洞的大形状极为相似,九个着火把,唯一个漆黑无物。凭感觉,伯弈带她们进了最黑的那个洞子。

此时,只剩了四人,瑞珠走在第一,蚩侯夫人左手环住她的手臂,与她错开半个身位,右手又握住公女,三女紧挨一起,伯弈仍在最后,离她们两步距离。

如此行了约莫两三时辰,失了火折,只能摸黑而行。

渐渐有了微微的亮光,瑞珠在前道:“公子,你看。”

几人的面前,呈现出一个巨大的石门,这石门比之前密室的更高一些,门前有两只独脚兽雕,状如牛、苍身无角,眼冒红光,竟是上古神兽夔,门面画着古怪的图形。

伯弈盯着图形,从内自外三个圆环,“震四、离三、兑二、乾一、巽五、坎六、艮七、坤八”,是伏羲阵法。

伯弈突然开口:“暮月可在西北方?”“是。”

伯弈得肯定答复,将手放于艮七位上,稍许用力,轰隆巨响,石门大开。

三女瞧着内里很是明亮,心下大喜,终能一别黑暗之境,便急急往前跨去。

伯弈抬手突地一扬,三女便被一阵罡风卷到后面。

“公子?”三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伯弈没有多言,咬破手指,白皙指尖渗出血珠,撕扯下一角衣袍,分作三块,画了三道血符交给三人。一应做完,才当先入内,示意三女跟随。

门内,果然别有洞天、另番风貌,一尊十丈多高的巨大铜像天立地,三人绕过巨像,见到一处宽阔庭院,桥流水颇为雅致,庭院中立有许多栩栩如生的塑雕。

“夫人,这些塑像看起来好像真人一般。你瞧那水边浣衣的女子,看上去好美,那个背手握扇的六指书生竟也是傥傥之姿……”瑞珠本就活泼,这会儿见到如此景致,全忘了之前经受的恐惧,话多了起来。

伯弈眉头微蹙,这些应不是雕塑,都是死人吧。

几人边走边看,不一会儿,步至一片山林之间,林中站着一绝色女子,眼若星辰眉若远黛,一头乌发如墨染就,发际斜插一只垂着纤长流苏的凤钗,额间一火红的展翅凤印,烟罗纱裙婷婷玉姿。

伯弈心中略窒,这女子形容竟酷似无忧。

那女子肩头停着一只七彩羽翼的鸟,鸟儿昂扬着头颅,脖子努力伸长,仿佛在引颈高歌。而女子则侧头微笑,脸色柔和若水。

“夫人,瑞珠,你们看,这女子肩上,好可爱的鸟儿呀。”公女突地甩开夫人的手,极快地窜到了那女子的身前,双手一扑,想将那鸟儿紧紧捉住,鸟儿发出火光,公女被灼烫,松手将那鸟儿抛到了地上。

伯弈一声“不好”,闪身过去,终是晚了。

明亮的空间混沌一片,震耳欲聋的鬼魅尖啸在空中来回震荡,地狱烈火滔天燃起,将几人紧紧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