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元姬倒地,伯弈紧走过去欲俯身查看,无忧心下感叹,师父活得实在太过洒脱随意,对男女大防之事真是毫不在意。

无忧在后拉住伯弈的宽袖,轻声说道:“还是我来吧。”

说话间,她已掠过了伯弈,俯低下身子,查看元姬的脉象,细观了气色。

半晌,方才站起对伯弈道:“并无大碍,只因饥寒交加,又受了惊吓,气虚乏力,一时不支晕了过去。”

无忧本来不喜元姬,此刻见她如此潦倒,心中不忍便又坐下,将她扶起来主动渡了些气给她。

不过一会儿,元姬悠悠醒转,无忧喂她喝了几口水,从包子处拿了一个干饼递了过去。

元姬一把接过,咽了咽口水,长大嘴正想咬饼。见被人盯着,又觉不好意思,便起了身撇开头大嚼了起来。很快就囫囵吞完一个,又眼巴巴地看了看无忧。

待吃完两个,元姬方才举目向伯弈望去,似要说什么却不知从何启口。

伯弈此时避在一边,回视着她道:“原该让你再多歇息一会儿,但如今之事或许关系重大,不得不问。”

元姬轻笑:“我明白,你直问便是。”伯弈略做思量,开口道:“将黑蚩侯变作死躯的人究竟是谁?”¤←,

元姬面露难色:“这一次并非要瞒你。的确是身份不知,模样不知,他见我的时候,都在一顶黑轿之中。”

伯弈追问道:“黑轿?是什么样的黑轿?你可能说得仔细些?”

元姬道:“除了颜色,并无什么特别,只是普通的四檐软轿。”

伯弈有些失望:“这些你那日都曾告诉给我,你再仔细想想看,有什么是不曾说过的。”

元姬认真思索了起来,一会儿后,低声说道:“倒是有一个细节。”

伯弈、无忧和包子同时出口:“是什么?”

元姬凝看伯弈:“我与那人第一次见面对话时,曾起过一阵大风,恰好我偷偷抬了眼皮瞧他,倒让我看到他藏在衣袍里的鞋面,应是绣着龙纹。”

元姬说完,又有些犹豫:“因此事着实关联太大,我又有些恍惚,是与不是不能肯定,因此便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