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弈头:“应是,想元姬本就是暮月的公女,也算有些手段心计的人,她来金凤,一半是得了令,一半也有些为助暮月国强大的真心。在她得知金凤的秘密后,自认为能帮到暮月掌控金凤,也算立下一大奇功。所以,我推测她对暮月全无隐瞒,尽数讲了出来。”

伯弈声音低沉下来:“可是元姬未曾想透,金凤国隐藏得如此深的秘密,暮月国怎么知道,又怎么才能合情合理地与天下人知?一个不能的秘密,对金凤国并不能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但若元姬死了,便可将事情全然推到元姬孟浪的身上,并直指金凤侯灭口,无论是为公女讨理还是揪住这个大秘密威胁金凤,才是真正对暮月有利的事儿。”

无忧突然停下了步子,难以置信地望着伯弈道:“可是,元姬不是游雅的姐姐,暮月侯的亲女吗?”

伯弈望着远处,眸中生出寒意,他清冷道:“历劫可助问道者看透世事。唯有多遇、多历、多想、多思,方能勘破这世间的百态。为师也是近日渐有了悟,天地之大善恶皆有,这人界陷入权势纷争的有不少确为一己执念忘了惟贤惟德,割舍得德善亲爱。”

无忧心中愤然,对游雅的印象大大改观:“师父,莫非游雅也是这样的人。如此丧心病狂,也能做到高位不成?”

伯弈缓缓道:“游雅亦正亦邪,此事是否他的主意,参与到何种程度为师也猜不透。”

无忧心下似压了大石,喃喃道:“惟愿今后,得这天下者能有宽博之心、善待之心。”

静了一会儿,无忧又想起一事,出言问道:“师父,那金凤侯所可是真的?为何金凤国只有黑夜,没有白昼?他们又怎么会是双生双性呢?”

伯弈微做沉吟道:“青鸾之确有听闻,金凤侯的一番表心,虽未完全尽,但所言倒也不假。照目前所知推断,金凤国之所以只有黑夜,恐是因此处不属真神早就的六界空间。至于金凤国人的特征,暂也无解。”

无忧细细琢磨着伯弈的一番话。伯弈低头俯看无忧,凤目深邃:“经历金凤、元姬一事,为师多有疲累。这会儿风雪渐,我们便驭剑寻个附近的城镇,先安置休整一番再细作打算。只是,青红不得再随意放出,忧儿要仔细收好。”

无忧听言,素手轻扬,红便乖巧地飞了上去,趴在无忧的掌心,被无忧收入了乾坤环中。

青则急急扑向伯弈,绕着伯弈飞了几圈,伯弈无奈,大掌包裹起它,将青收入了乾坤玉里。

包子终于探头出来插话道:“驭剑,好耶!驭剑行路快捷方便,真正是行侠游走的上选。只是,师公就不担心被人发现术息了?”

伯弈无奈一笑:“有心要跟,左右都甩不掉。只是即来历劫,往后还是要尽量少施术法为好。”

包子一听,知师公又要啰嗦教,赶紧从无忧袖笼里窜了出去,远离师公、得保清净,率先飞上空去。

靠术飞行,实在比步行快了许多,约莫一个时辰不到,三人就出了雪原。

包子领首,远远望到一城池,着急叫道:“师公,前面有城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