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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冥王的疑问,伯弈直言回了:“既是他所布下的结界,他终能想到我们藏身在那儿。而此处,方才是抢夺噬魂石的场所,众人被我们自这里引出,应不会想到我们要折返回来。”

冥王道:“你在冒险”包子和无忧望向伯弈,他们的心里也有同样的疑惑。

伯弈淡淡回说:“确是冒险,但又不得不冒。魂魄离体若两个时辰无魂识导入,躯体便僵,再用不得。如今时间紧迫,已不容你我再做犹豫。”

冥王冷道:“既然如此紧迫,还费时闲谈”无限好文在。

稍顿,冥王沉声道:“事到如今,躯体究竟在哪儿你那师侄的魂魄可有备好”

包子暗道,冥王的话虽没一句动听的,却句句实用,可见他虽然模样吓人,还不算太坏。

伯弈见冥王已然准备施法,赶紧吩咐包子道:“查看东西两面六扇殿门是否上闩,关闭南面三扇殿门,并烦你在南殿门外隐伏。”

包子依言行事,一应做完,在离屋子约莫三四丈远的地方隐了身形蹲下。

伯弈转头对无忧道:“换魂本是逆天而行之举,虽得冥王亲为,但言儿的魂魄仍要承受被巨大的力量揉碎挤压的痛苦,即便真的换魂成功,或许也再做不成完人。”

无忧疑惑道:“完人师父何意”伯弈不语,冥王冷笑连连:“你仍是如此虚伪,伤人的事实即便你说得再模糊,该被伤害的终会被伤。与其这样,你不如一早就坦言告知,或许还能使其心有所备。”

说及此,冥王又转头对无忧道:“换魂法本是导魂入体的术法,但如今无言却是魂魄皆入,因此他的骨与精两魄中必伤其一。”无忧明白过来,无言即便再活,要么是行动不便要么是形同太监。

伯弈的凤目里暗影幽幽,仿似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他接过话头:“一会儿,我将助冥王施法。忧儿你切不可分神,一定要看好无言的魂魄,若他受不住痛苦要散魂,你定要以术法将他强行束缚。否则,他将魂飞魄散,这世上再也无他,你可能明白,又可能做到”

无忧脸色微白,压抑着心里的内疚和伤感,点头应好。

伯弈走至屋角,轻轻转动了放置在角落的极不起眼的一盆蓬莱紫。

地面的石板缓缓移动,升降不停,不过一会儿,天子的尸体被升起的石板抬了上来。

原来,伯弈并未将他的尸体带去别处,而是藏在了屋内本有的机关里。

无忧奇道:“那日与师父来,并未查到此处的机关,师父究竟是何时发现的”

伯弈回道:“蓬莱紫香味尤浓,实则那日我一到屋内就发现了这花儿。此花性喜半阴,不耐积旱,能绽放得如此之好,必然是有人常来浇水。但这废弃的宫殿,何人会费心在此栽种花儿”

无忧接道:“必然不为欣赏。所以,师父便猜到此花放这里应是为掩藏机关所用。”

冥王不理又在闲说的师徒二人,径直施起法来。他在屋中设了香案祭台,点燃了寄魂香,又幻了一张可放尸体的低矮棺板,在棺板两头各置一个红布大垫,将天子的尸体缓缓移到了棺板之上。一应做好,冥王便在一头的红垫上盘膝打坐。

伯弈见冥王如此,也赶紧收敛心神跟了过去,寻另一头坐下,并示意无忧到既定的位置站好。

无忧紧握双拳,深吸口气缓缓向尸身走去,在离棺木极近处停住。

冥王不断施法尽力逼出天子体内残留的邪恶气息。中文网首发,谢谢支持。

不过一会儿,就见到那尸身上覆起一层浅淡的黑色烟气,五个龙飞凤舞的符字在黑烟中渐渐显现出来。

冥王低语轻喃,五个符字飞到了空中,在他法力的促动下不断地旋转、重叠、纠缠、变幻,最后融作了一团化成了一个斗形的敞口法器。

天子略有些僵硬的嘴在冥王法力的引动下大大开启,那法器便从空中笔直下落插入进他大张的嘴里。

法桥接成,伯弈自乾坤玉中取出了护魂球。球内,一团七簇墨绿、三簇冰蓝,那是无言的魂魄在跳跃不止。中文网首发,谢谢支持。

伯弈暗道,魂色过深、魄色较浅,无言果然如师兄所说本体为妖,观他眼下虽失了肉身,但魂识意念却十分强烈,竟有偏执之象。

虽如此想,但伯弈仍是很快就抛开了迟疑,在掌中凝力,将那圆球推到了尸身正中的高位停住。

冥王则于另一边,凝气发出黑色的法剑,将那透明的圆球刺破了一个窟窿,使无言的魂魄能顺利地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