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龙女告辞,月执子又嘱梨落去办两事儿:一使梨落寻到伯文,着其回门。即便不欲牵连于他让他过多参与与天帝的纷争,但伯文到底身份尴尬,仍得使他有所警觉。

二使梨落暗地里挑选百名优秀的内门弟子,加强淸宗巡守。依所知来测,天帝应是欲待四物聚齐被带至玄龙山稳固魔界封印后,暗中出手夺取四物,再将失物的罪责推至伯弈身上,掩堵住悠悠众口。

四物一旦到手,天帝便可立即调遣驻于玄龙山的金甲军,将伯弈拿下,不但可免去与自己的冲突,更使自己失了援救伯弈的先机。@无限好文在晋江。

此事逐渐清晰,月执子却仍有些心神不宁,有一事他始终未曾想通,极渊贵为天帝之尊,仙法亦算当下仙界至强,即便没有四物的神力,也难有人及。

那么,他对神力过分的追求和渴望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没有时间多思,月执子清冷的目光里起了一些锋锐之气。他抬手召来驾云,无论天帝有何图谋,他都不能坐以待毙。

除了龙女,曾投他麾下者谁能为助,他必得亲去逐一试探。

眼睛有些微微的润湿,身体仿佛有被烈火灼烧过的痛楚,又仿佛有被无数怪物撕裂的破碎。耳畔有人在轻声地低唤,那声音自击着她的心房,不断地撩拨着她的心,多么好听的声音啊。

在那越发急促的呼唤声中,无忧悠悠地睁开了眼,头顶是轻薄的纱帐,身边是背光立着的三人,两高一矮。

虽然看不清楚,但此时无忧的眼里只有一人、唯有一人,那白衣玉颜身姿挺拔的男子,带着深深的倦意,深邃的凤目里泛着红色的血丝,好看的双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从不染尘的仙衣染了不少的灰迹。

师父是怎么了,莫非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儿?

难得见到伯弈狼狈而不修边幅的模样,无忧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想到的几句打趣的话卡在嗓里,却发不出音来。

无忧皱紧了眉,是嗓子受伤了吗?她看着疲惫不堪的师父,想要伸手去抚平他紧皱的破坏美感的眉头,告诉他自己已经没事了,可是她却抬不起手,莫非连手脚也受伤了?

渐渐地她发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站在床边的三人全然没有发现她已醒转。

三人间的气氛仍然沉重而冷凝,胖呼呼的包子仰头对伯弈道:“她已失息了五日,虽然很难接受,但寻物之事也耽搁不得,不如暂将她留在此处,托人看顾起来,待所办之事一完,再来将她接出?”

无忧心惊,失息?她明明醒了呀,为何包子却如此说?@晋江原创中文网首发,谢谢支持。

见伯弈和赫连钰不答话,包子继续道:“若是担心她一人在此的安慰,可以术法布下结界。此地十分僻静,应当没有危险。”

赫连钰抬眼看着伯弈,伯弈摇了摇头,淡然开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丢下她了。我已查过,她魂魄仍在体内,应是身体受的伤害太大,所以一直不肯醒来。”

不肯醒来?没有啊师父,有你在身边我怎会不肯醒来?无忧想要说出的话始终说不出来,她越发的恐惧,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包子讥问道:“若她一直不肯醒呢?莫非要一直在此逗留?”

包子何时变得这样的心硬,说出的话冷淡得使人心寒。

赫连钰哑着嗓子开口道:“此事都怨我。一来我不该因私心引你们涉险;二来当时我若不因困倦睡去,必然就不会任无忧姑娘乱跑,她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赫连钰说的都是什么啊,当时出现的手骨,她过激的反应和出手拉他的一把,莫非赫连钰都没看见没听见没感觉吗,竟然是睡着了?

怎么可能睡着了,赫连钰说谎了吗,可他为何要说谎?

无忧着急地看着他,几日前还朗如星辰的男子已然消瘦了许多,可是因自己而内疚,看他的表情倒的确不像说谎啊。

无忧的心越发的紊乱起来。伯弈冷眼看着包子:“你勿需催我,也不用担心,所负之事我绝不会忘,天帝那里也自然会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