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掩唇一笑,她展臂一招,挂在大架上的喜服飞来,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那娇嫩的身子遮掩严实。

穿好喜服,无忧再度投入伯弈怀中,手指摩挲着颈间的玉扣,声音若低吟清唱,美好而动听:“师父若真喜欢忧儿,天地为媒,忧儿愿做师父的新妇,在此结缘生子。从今后,只有你我二人,在这混沌之地,一生不离不弃。”

无忧的情话让伯弈的心一阵绞痛,他怀抱着她,手却在微微地抖动。

无忧伏在伯弈怀里,融化在他的温度里,鼻头发酸、眼中干涩。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可他的心里还装着六界天下。

无忧反手将他抱住,用尽浑身的力气将他抱住,她唯一的爱啊,她有多么的不舍。

伯弈双臂下垂,静默了一阵,方才艰难地开口说出了一个好字。r

如她所料,他又说了好,只因为一个承诺,只因为他自觉的亏欠,只因为在最艰难的时候她唤醒了他的心,让他活了过来

无忧咯咯大笑,笑得放肆:“既然如此,忧儿给师父两日时间准备,后日若师父决心不变,我们便在这龙洞里成了亲。”

之后的两日,无忧穿着新衣一直躺在榻上,她一动不动望着屋什么吗”

无忧强忍住泪水,轻飘飘地回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喜欢的师父是被仙界尊崇的烨华上仙,是一名光鲜的出色的伟岸男子。绝不是一个畏头畏尾只知道说好的懦夫,更不是只能带给我无尽痛苦的失败者。”

字字句句锤心,伯弈深深地看着她,颓然一笑。无限好文在 无忧双眼模糊,屏息说道:“我想去冥界,我不想再跟着你吃苦、受累,我不想再这样无望无尽地过。”

伯弈声音冷寒,额角青筋暴起。他双掌慢慢收紧,几乎要将掌下的无忧捏碎:“你不喜欢懦夫是说要我回去领罪,而你回到冥界,我俩自此两不相干、再无瓜葛,这就是你说的,想要的吗”

他震怒难过,他悲痛不已,他如今为六界不容不耻,如今,竟连一直仰慕他的小徒弟也要弃他而去她得了他的心,却又生生地将它撕碎。

无忧一脸惨色,挣开伯弈的手,努力站稳了身子。

她后退几步,身体稍稍微屈,双手别在腰边,对着伯弈盈盈福拜,冷冷说道:“是,这就是我要的,求您成全。”

伯弈心如刀绞,原来,这就是动心动情的下场。

他仰天长笑,直至声嘶力竭。稍后,嘴角一抹殷红说不出的刺目,他沙哑着嗓子道:“好,你既不再认我为师,我固然就当没你这徒弟。你尽可放心,私放魔界乃我伯弈一人所为,与你本无相干。我会如你所愿送你去冥界,绝不再累你受半点的苦。”

泪水顺着无忧紧闭的目,源源不断地滑入了衣襟之中,湿透了鲜红的喜服,自此两不相干

“哟,师徒二人这离情别意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瞧这场面,莫不是谁负了谁,竟有如此大的怨憎之气。”说话的正是那日来过的女子。

丑陋的女人半倚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屋内。r

伯弈初尝失情之苦,此时对谁都看不过眼,红衣一展立时幻成白衫。他站在屋中,冷然问道:“你就是那日,让我们到这里来的人”

女子笑道:“你的自制与冷静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但是你的语气却不该对一个有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