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奕哪里还能回答,但那些人却不管他的痛苦,单单因他的沉默而老羞成怒:“你竟是死性不改!若再不说,可要让你难受的滋味加倍了。”

伯弈的面部因身体的痛楚轻轻地抽搐着。恍惚间,他看到有人飞了过来,在靠近他的地方顿住。

一只大掌钳住了他的下颌,轻松地迫使他嘴巴大张,一条青黑色的软物滑溜溜地滚进了他的肚里。

他无力反抗,无力去分辨那人是谁。他身体的每一处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无限好文在晋江。

肚子里的东西开始膨胀变大了,将他无骨的皮肉撑得很开,他听到了嘶嘶的声响,空洞的眼中滴出了血色的泪珠,他的皮肉也被撑破了吗?

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伯弈好像看到了一个月白的身影,之后,他陷入了无尽无识的黑暗之中。

好痛啊,他的生命就只剩了痛苦吗?他蜷起了身子想要减轻些痛苦,就若许多年前被包裹在青石中的姿态,就像初生的婴儿般幼小稚嫩又充满了恐惧。

是青石保护了他孕育了他,让他化了形体,在无灵的宇宙里孤单地飘荡了数万年之久。

至到她的出现,他犹能记起,那圣洁而柔软的身子曾给了他怎样的颤栗与希望。

她就若黑夜里唯一的星辰温暖了他的心,却又用一双软若无骨的同样温暖的手将它生生地剜了出来。

铺天盖地的血色,鬼哭狼嚎的惨叫,那没有源头亦不见尽头的痛苦,原来,这样的痛他早就感受过了。

他的意识混沌,他的眼前尽黑。晋江原创首发,谢谢支持。

他要死了吗,生命的终止就是苦难的终止吗?可是,他又听到了激斗的声音,是为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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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缓慢地抬起,头又重又沉,无忧仿佛昏睡了很久,她扶额坐起,轻薄软滑的被子落到腰际。

她脑中空空、眼波流转,美丽的眸子很快适应了光明的照耀。

她的身下是一张宽敞的弧形软榻,她的身上穿了一件蝉翼丝质的里衣。软榻的四面被珠帘儿密密地遮掩,饱满的深海明珠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无忧抬起了寒玉般的手指,轻轻地拨了拨珠儿,透过细小的缝隙看了出去。

这是一间翠绕珠围的女子闺房,堆砌着足以让世间女儿眼花缭乱、怦然心动的奇珍异宝。

就在一堆的晶莹玉润与珠光宝气之间,静立着四个身形修长白衣素雅、飘飘若仙的年轻男子。

无忧越发觉出了古怪,如此堂皇的布设,这里究竟是哪儿?她又是谁?为何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冥女,可要起身了?”无忧恍神间,甜美稚嫩的女声在珠帘外响起。冥女?是在叫她?原来她叫冥女!

无忧轻轻地笑了笑,正要伸出柔荑撩拨开榻前的珠帘,却有两双白嫩嫩的手已然将它们分拨而开。

珠帘打起,外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就在榻前的玉凳两边,站着两名乖巧可爱的婢子,她们躬身垂目,带着一脸甜甜的笑意伺候着无忧起身。

无忧见她们眼生得紧,拥着薄被轻声问道:“你们是谁?”无限好文在晋江。

一着粉色裙衫的婢子道:“禀冥女,奴婢叫倾心,她叫玉琪,皆是冥王圣君派来亲伺您的。”

无忧眨了眨眼,见倾心与玉琪一直保持着掀帘的恭敬之态,略觉不好意思地从榻上下了地。

待无忧在妆台前坐定,倾心告退出了屋子,玉琪伺立在无忧身旁,转头对那四名安静的美男道:“冥女起身了,还不过来伺候?”

美男们听言,向无忧走了过来。他们的个子很高,穿着素白的宽袍,姿态自信从容,像是从九天而来的仙人一般。

美男们在距离无忧极近处站定,恭恭敬敬地做礼道:“灿星、皓月、泽雨、松雪听候吩咐。”

无忧被他们的阵势弄得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居中一人面带微笑,双手一扬,手中多出一件金缕钩织的香云纱裙,柔声说道:“月请冥女更衣。”

无忧举眸看他,被他若弯月般的双眉吸引。他的眉生得好美,若最妙的丹青绘出一般。无忧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明所以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