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启凡面貌看似淳朴艰苦,穿着寒酸,但他的法剑,可柄柄不是凡物。

甚至刚才斩入裂缝的九柄法剑,都没有被时空乱流所震碎,仅仅是有些细微裂缝。

在这密密麻麻的恐怖法剑斩杀之下,白谊疯狂挥动紫阳剑防御,但也仅能防御一些关乎生死的关键部位,几息时间,他便被斩杀成一道血人。

“陈师兄,这是要彻底斩杀白谊?如果不想白谊争抢紫金序列,将他震退便是了,这又是为何?你不是大师兄吗?”

见到那恐怖剑幕,吴言时瑟瑟发抖,差点窒息。他望着冰冷陌生的陈启凡,眼中全是不可置信。要知道,就在前不久,生门之内,后者温和淳朴,对他多有照顾,那时候,才是一宗大师兄之气派啊。

“哼,你知道个屁,你以为他争夺大师兄之名,靠的是仁慈和淳朴?他就是个伪君子,一个戏子……在至宝面前,谁不是一副卑鄙的嘴脸?谁不是心狠手辣?”

许连城见状,一副幸灾乐祸,大仇得报的狰狞模样,狠狠训斥着吴言时。

“陈启凡……我第二句话,还未说出口,你便迫不及待,轰杀而来……竟然是抓住了我最掉以轻心的一瞬间……趁我病,要我命……果然,你不是个善类啊!”

剑幕落下,白谊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他嘴角扯出一抹平常不过的笑容,语气似乎是在拉家常。但其满脸血浆中那森白牙齿,却使得这笑容如九幽鬼悚,令人不寒而栗。

而那满身血淋淋的伤势,却没有令他眉头有丝毫动容。

没错,踏出时空乱流,白谊不用被那无处不在的乱流之刃折磨。这些法剑造成的伤势,虽然看似恐怖,但……不值一提。

“明人不说暗话……交出你身上的至宝,离开此地,我今天可以放你一马……刚才,只是寻常的魔羚九剑,你相信我……我有办法斩了你,即便是大暗琉璃身二转!”

陈启凡望着血肉模糊的白谊,杀意如万年冰封,在他瞳孔深处,有一抹贪婪之火燃烧。身为魔羚宗大师兄,陈启凡自然知道不少魔羚宗机密,白谊能走入时空乱流,定然是琉璃身大成。

要知道,方牧刀背景雄厚,走到这一地步,烧杀抢掠,臭名昭著,几乎是舍弃了一切名声,不惜大奸大恶啊。

白谊一穷二白……半年……说他没有至宝,傻子都不会信。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你眼中光明伟岸的大师兄,够不够卑鄙?都不够无耻?白谊能半年修炼到如此地步,定然是有了不得的造化。陈启凡阴险狡诈,怎么可能不贪图?哈哈。”

见状,许连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满脸讥笑,不知是在嘲笑谁。

“人性……本贪婪吗?”

吴言时嘴角抽动,瞳孔黯淡无光,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一样。

“第一境,金桥外……你故意放纵方牧刀暗算我,这是你对我第一次试探……那时候,你知道我修炼速度极快,一定是有造化奇遇,你起了贪婪之心。可惜,有燕玉雪在场,你没有必胜把握,怕她出手干预,坏了你好事。”

“第二境,三门口……你引走吴言时,并不是为了什么血锋榜,而是为了孤立我。你知道方牧刀会入死门,你也知道他与任霆冬的仇……所以,妄门是我唯一的路。燕玉雪讨厌任霆冬与方牧刀,妄门,也是她唯一的路。其实……你苦苦布置,煞费苦心,是想保护我,是吗?你怕我死在第二境,你怕我的奇遇造化,被别人获取。你知道燕玉雪清高,不屑争抢。你知道有燕玉雪在,妄门一定会斩通。最次,她也会斩完九次潮汐,安然等待秘境结束……你赌对了,我没令你失望,我没死!”

“第三境,天梯巅……燕玉雪离开,我孤独出现。你确定时机到了……我该死了,是吗?现在你半步紫金序列,威风凛凛,无人是你之敌。所以你蓄势待发,抓住我刚出空间乱流,身躯还不稳定的一瞬间……夺我造化。”

白谊面色如常,平静的说出一切,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古井无波。仿佛这步步为营的恐怖杀机,只是一场小孩过家家般的幼稚游戏,只是说书先生口中,一则并不精彩的枯燥故事。

“既然,你如此看重我,那我……自然不会令你失望!”

半响后,白谊体内不到一成的紫晶圣灵气浮动,他黑发四散飞扬,面朝陈启凡,慢慢抬起右臂,缓缓将手掌舒展而开。

方向,正是……紫金序列图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