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时针指向七点,夏风伸着懒腰从卧室走出来,走过宁白城的房间,又转身走了回去,敲了敲宁白城的门。

宁白城的房门没开,对面的客卧门倒是应声而开了,阮曼曦带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一脸疲惫地和夏风问了早安。

“没睡好?”夏风眨了眨眼睛,把阮曼曦从头到脚扫了一眼,两眼无神,四肢无力,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阮曼曦点了点头,说了声:“我去洗脸刷牙。”转身去了卫生间。

夏风看阮曼曦脚步虚浮,有些担心,于是跟了过去,站在门口,揉了揉鼻子,说:“阮小姐,你今天要去民政局和你丈夫办离婚手续。”

阮曼曦挤牙膏的手一顿,转头笑着说:“嗯。”含了口水,吐掉,慢慢地刷牙。

夏风见她笑得勉强,知道她心里还在意,可又不知道怎么劝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去厨房做早饭。

早饭快做好的时候,宁白城从卧室里出来,一身清爽简洁的衬衫西裤,笑着和夏风阮曼曦问早安,然后坐在餐椅上,等着夏风的早饭。

两个等着夏风投喂的女人,撑着下巴,一个垂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桌面上的骨瓷筷子,一个细细打量着看筷子的人。

一时间,只听到夏风在厨房里忙活的声音。

阮曼曦看够了,抬头,正巧对上宁白城温柔如水的目光,羞赧地又低下头去。

总算是回过神了。

宁白城见状,放下手,靠在椅背上,微笑着问阮曼曦:“你还能休息几天?”在她家待了四天,请的假应该快用完了。

“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上班。”阮曼曦回答。

藏在桌子下的双手紧张地扣在一起,忍不住又想起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为了助兴,开了一瓶六年份的法国名庄拉图红酒,五个人一人一杯,很快就喝完了。

情绪高涨,想着难得有那么多人为夏风庆生,宁猎手又开了两瓶在酒柜里藏了很久一直没舍得喝的拉菲。

喝着喝着,不知道谁动的手,从酒柜里摸出了一瓶52度的五粮液,二话不说,又开了。

红酒白酒混着喝,最后,都喝高了,除了宁猎手。

她自己虽然也喝多了,但意识还清醒,侧脸趴在桌子上,迷离地看着其他几个人。

坐在夏助理身边的穆经理,闭着眼睛搂着夏助理的腰,嘴里含糊地喊着什么我觉得你很特别我很喜欢你的胡话。

夏助理嫌弃地推着穆经理,可喝醉了,手脚用不上力,推着推着,就靠在了穆经理的身上,两个人抱在一起很快睡了过去。

她也想趁着醉意埋在别人的怀里获得些许温暖,这么想着,努力睁大眼睛去找宁猎手。

结果,眼睁睁地看着虞潇捷足先登。

虞潇扒拉着宁猎手的袖子,双眼朦着一层雾气,嘴角噙笑仰头看着宁猎手,不停地喊着:“小白,小白……”

宁白城见阮曼曦目无焦距地看着空气,知道她在回忆那天晚上的事情,轻咳了一声,将她叫回神。

“早饭好了。”夏风端着早饭从厨房里出来,发现阮曼曦脸颊微微泛红,再看看背对着她坐着的宁白城,觉得莫名其妙。

阮曼曦一看到白城就脸红,喜欢上她家白城了?

好端端的一直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弯吧……

把餐盘上的三份早饭依次放到宁白城阮曼曦和自己面前,坐下,开吃。

早饭后,夏风收拾碗筷,宁白城和阮曼曦坐在沙发上聊今天的行程。

心理咨询室一般没什么事情,可去可不去,而阮曼曦离婚的事情,是当务之急。宁白城想到那天见到钟凯俊的情形,不禁皱起了眉,担心阮曼曦一个人处理不好这件事。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宁白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陪阮曼曦走一趟,转头说:“阮小姐,一会儿我送你去民政局。”

阮曼曦闻言,愣了愣,垂眸摇了摇头,拒绝说:“不用了,我打车过去。”

当初领结婚证,她和钟凯俊两个人手拉着手进了民政局,今天领离婚证,也不需要外人陪,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不相信钟凯俊敢做过分的事情。

宁白城看着阮曼曦决绝的眼神,轻叹了口气,说:“也好。”拍了拍阮曼曦的手背,叮嘱她:“保护好自己,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听厨房里没有水声了,起身对阮曼曦说:“我去收拾下东西,一会儿一起出门,我和夏风去心理咨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