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维拉德。”

莉莉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但是,这却并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擅自改变历史的事情而感到的晕眩。

因为,应该说是意外吗?还是不出所料,又或者说,只是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怀疑给证实了,这位圣女,因为独一无二的气质与容貌,以及她那几乎无所不能的祈祷,坐在了圣女位置十年之久的圣女,竟然就是……

阿斯磨,准确的说,应该是叫阿丝磨德乌丝,也就是现在正在广场上,在所有的教徒面前展现她那能实现别人愿望的能力,并且得到了教徒们如同发疯般的掌声与喝彩。

阿斯磨是和自己说过她的“过去”的,在调查奴隶交易的时候,还是男性身份的他就用一个一听就是“假”的故事把当时自己的质问给糊弄了过去。

那个时候,他的谎言把他掩饰成了一个杯具的圣骑士,因为运气好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与洛基做了交易,最终成为了恶魔。不过,虽然这真的只是个胡编乱造的谎言,但是至少“与教会有关系”这一点是确定的。

即便是撒谎,有时候人也会不自觉的把谎言向着真实逼近。

在后来,阿斯磨开始以女性身份示人的时候,自己就有过这方面的猜想。毕竟,阿斯磨看起来是那么的耀眼,即便只是站着,也能吸引周围所有人的视线,她从内到外都是那么的神圣,看上去,根本是不可能与“恶魔”这个词汇扯上任何关系的。

那时的自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圣女”,不过。当自己向着最有可能知晓这件事的潘多拉询问的时候,却被那只黑蝴蝶用模棱两可的话以及看起来很让人发毛的笑容给糊弄了过去,最终这件事也就此作罢。

现在重新想一想。阿斯磨那独一无二的气质,容貌。以及她在战斗的时候的样子,使用的招式与手段,似乎都只能用一个词语来解释了。

“广场上的圣女,叫什么名字?”

这不是什么需要确认的事情,如果如此独一无二的人都可以认错,莉莉丝也白和阿斯磨一起呆那么久了。

“嗯,我记得是叫阿丝磨德乌丝,因为的确太出名了所以才稍稍有些印象。”

维拉德说道。“像是曾经一年一换的圣女,我完全都没有记下的兴趣。”

“……”又是一位教徒的愿望被实现了,因为莉莉丝清楚的看见,教徒那已经垂垂老矣的身体,再一次焕发了活力,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奇迹?

不,魔法也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只不过,阿斯磨做出来的。是经过粉刷的魔法,所以,得到掌声与赞美也不足为奇。百年以前的阿斯磨。原来是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吗?

但是她为什么会变成恶魔,而且,甚至比别的六位恶魔还要避讳自己的过往,究竟,发生了什么。

“姐姐,您对她有兴趣吗?”

维拉德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像是在赌气,“姐姐,有些事我必须得说清楚,这也是为了您好。教会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洁白污垢的。”

“我知道,并不是有没有兴趣的问题。”

墨水滴在墨水里。只会被融化,但是滴在了白纸上。墨汁却会被放大到最大的程度。教会,自己并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阿斯磨,才提起了对它的兴趣而已。

“维拉德,是不是只要被选中的人,都可以拥有一次实现自己愿望的,机会呢?”

“的确是这样,不过这种几率还是有些可怜的。”放眼望去,教徒们已经几乎包围了这里,这种情况下,能够挤到前面就已经是万幸了,更别提被圣女选中,得到实现愿望的机会这种事情了。

“姐姐,难道您打算去争这种无意义的东西?您应该清楚这种仪式,其实也就是被粉刷过的魔法吧。”

“只是单纯的体验一下而已。”莉莉丝说着开始思考起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阿斯磨注意到自己。

来一次爆炸?估计那样自己只会被当作暴徒给带走,那么,果然还是直线球最为合适吗?

阿斯磨,没有理由注意不到的。

……

直接投过去的魔力意外的收获到了效果,阿斯磨的视线,很快就转向了莉莉丝,即便是隔着厚厚的人墙,莉莉丝也能看见阿斯磨正在看向自己这里。

多半,是因为找到了突然传过去的,魔力的源头,而感到疑惑吧。

广场上安静了下来,或者说,是在阿斯磨的示意下,教徒们都安静了下来,原本抵得上十倍集市嘈杂程度的广场,瞬间就变得像是空无一人的深夜一般安静。

这些,都仅仅只是阿斯磨的一个手势,仅此而已。可是,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难道这种明显过高的教徒的信任,以及这般号召力,不会引来教会的不满么?还是说,百年以前的教会,是完全以圣女为中心在运作呢?

那么,自己那个时代的教会,为什么又会变得浑浊不堪,连圣女的存在都只是一种傀儡,以至于出现了像是艾莉西亚那种,因为对教会无比的爱,而诞生出的为了扫除肮脏而存在的“魔女”呢?

百年的,自己所不知道的历史了,发生了什么。

“……”头痛了吗?很好,这果然是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只要掌握了自己触碰禁忌会带来头痛的这个要点,有时候头痛反而对自己的判断是一种助力。

公正的历史长河可不会因为自己察觉到了,就故意不让自己头痛。

“麻烦让一让谢谢。”

承受着周围教徒们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莉莉丝费力的拨开人群向着广场中央走去,明明只是十几步的程度,却要像是百米赛跑一样耗费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