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季夏应了声,下意识地微垂下头并转向冬暖故,然就在他轻转过头时整个人都僵愣住了。

只因,他的唇好巧不巧正贴上了冬暖故的额,光洁的,凉凉的。

下一刻,他就乱了套,马步跑歪了,眼见就要岔到一旁的山坡下。

“平安小心!”冬暖故忽地一紧张,收回抓着缰绳的手,双手环到司季夏腰上,将他抱得紧紧的。

“阿暖抓好行李。”司季夏则是微蹙眉心,用手捞过冬暖故的手顾不得抓完的行李的同时将她紧紧抱在住,继而就着马背一踩,带着冬暖故跃向里路旁荒草疯长的树林里,却也在离开马背的一瞬间在马屁上踢了一脚,马匹没滑下山坡,却是受了这一脚的惊撒蹄直直往前冲去。

“哗唦——”只听旁边树林里一声荒草被重物压倒的声音忽地一响,在哒哒的马蹄声中轻微得不可闻。

而司季夏就这么抱着冬暖故躺在被压倒的荒草上,因着为防把她摔着伤了,是以此刻他是仰躺在地上,冬暖故则是面向着他压在他身上,并且——

唇压着他的唇。

司季夏惊了愣了,灵魂出窍般只睁大了眼看着压在他唇上尽在咫尺的冬暖故,连呼吸都忘了。

冬暖故也愣了,只是怔愣的时间较司季夏而言短了许多而已,不过虽说是意外,冬暖故在察觉到自己的唇覆上两瓣凉凉软软的唇时耳根也有些烫,在意识到自己正压在司季夏身上时便撑着要起身。

“阿……”冬暖故撑起身时司季夏也回过了神,正急切地想要说什么,然才一张口,冬暖故便竖起食指压到他的唇上,才堪堪撑起的身子又重新压回他的身上,贴着他的耳畔将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道,“嘘,他们来了。”

果不其然,只听林子外的小道上有匆匆的马蹄声碾过,一二三四……总共五匹马,那便是五个人,看来她果真想得没错,羿王爷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能监视她一举一动的机会。

急骤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司季夏的心也越跳越快,他只觉自己的脑子正嗡嗡作响,便是连那哒哒而过的马蹄声他都觉得自己听不清,唯一听得清的只有耳畔的呼吸声,明明很轻,却让他觉得清晰无比,似乎每一声都能清晰地落进他心里。

还有压在身上的柔软……

当这个想法划过司季夏的脑子时他惊得想要立刻坐起身以推掉自己脑子里这股龌龊的想法,奈何马蹄声还未行远,他不可在这时弄出任何声响,是以他只能绷着呼吸,手还僵硬地维持着环在冬暖故腰上的动作动也不敢动,整个人僵硬如石头。

待马蹄声消失时,冬暖故这才发现她还压在司季夏身上,并且他整个人已经僵硬紧绷如一块石头,便是连呼吸都绷着了,令她想到她的每一次靠近他都会莫名紧张,想着她若再多压他一会儿他岂非要把他自己给憋死了,不由撑起身离了他的身子坐到他身侧,却发现他还保持着躺在那儿的姿势且依旧绷着呼吸。

即便头上的枝叶遮住了淡白的月华令他们都看不见对方的神情,然冬暖故猜得到司季夏此刻必是双颊通红的紧张模样,若非如此,他岂会连呼吸都忘了?

“傻瓜。”冬暖故不由轻轻笑出了声,与此同时用食指轻轻戳了戳司季夏的腰侧,笑道,“还不呼吸,是打算憋死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