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司季夏的,是冬暖故在他脚踝上轻轻踹了踹。

司季夏却是微微笑着,盯着她手里的小人平安看。

他注意到了小人平安背后“背”着的那块墨玉佩,在昨夜第二次见到它时就注意到了,他不过是不在意罢了,只是现下却又不得不在意。

因为他看到了墨玉佩上刻着的阳文小篆——东陵段氏。

冬暖故像是不想让司季夏看见那块墨玉佩一般,很快将两个小人一并收回了衣袖里,转个身,将背靠到了司季夏身上,把他当做椅子来靠,眉眼在笑。

司季夏也微微笑着,坐直身子,让冬暖故倚靠得舒服些,并未问什么。

马车在轻摇,致使车窗帘也在这轻轻的一摇一晃间一下又一下地掀开,将外边白亮的日光漏进了马车里来,映亮他们嘴角微扬的笑容。

寻寻常常,安安静静,平平好好。

疾驰的马车在青山小镇外的一面如镜般的月牙湖边停下了,那儿已停着一辆黑篷马车,马车前后左右都分别跟着两名骑马的黑衣执刀护卫,人人面色冷肃,看得出,保护那辆马车是他们的任务,抑或说押送马车里的人,是他们用命来执行的任务。

而此刻,马车里的人不是坐在马车里,而是站在月牙湖边上,黑缎锦袍,衣冠整齐,负手而立,任风拂面,像极是出来游玩坐马车坐得累了的老爷在这湖边稍作休息一般,丝毫不看出此时的他,是受制于人。

他的身后,站着两名面色冷峻的黑衣人,只见他们目光冷冷,似看向远方,实则视线从未离开过眼前黑缎锦袍的男人。

还有一名脸膛黝黑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旁,一直望向从青碧县而来的方向,脸色沉沉,似乎有些焦急。

当男人看到一辆灰篷马车由远而近地驶来时,他面上隐隐的焦急之色才渐渐褪去,待得马车停稳,司季夏从马车上下来,他即刻迎上前,向司季夏客气恭敬地行了一礼,“见过公子。”

“石将军无需多礼。”司季夏只是神色淡淡的客气了一声,便是连一个虚扶的动作都没有,也没有要向对方介绍冬暖故的意思,只是转头看向冬暖故,温和道,“可需要我陪阿暖过去?”

“不必。”冬暖故微微摇头。

“那我便在此等着阿暖。”

冬暖故轻轻点了点头,抬脚往湖边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