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能理解,这样一个没有一点脑子的疯丫头,是如何入得了楼远那小子的眼的。

很明显,白拂不待见融雪,或者说,他的确是嫌恶她。

白拂没有再说话,融雪便小心翼翼地挑了挑眼角,注意观察着白拂的神情,在良久都没有瞧见白拂有要应她的话的意思的,她便维持着半躬着身的动作慢慢往后倒退。

哎,她真的惹不起大琴师,她躲起来,这个他还是允许的吧?

可融雪似乎猜错了白拂的心思,她才往后退开第二步时,只听“叮”一声,一只细小的铜管钉到了融雪跟前的地面上,管身整整好贴着融雪的鞋尖,入土半截。

融雪吓了一大跳,连忙一动也不敢动,愣愣地盯着那只差根本不到一分的距离就会钉到她脚背上来的细小铜管,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不是吧,她这是连躲都躲不起了?

大琴师……这么不是人!?

就在融雪盯着自己脚尖前那只入土半截的细小铜管眼睑突突直跳时,有一阵凌厉的掌风从她身后如呼啸般卷了过来,直朝白拂的面门削去,伴随着冰刃愤怒的声音大声响起。

“白拂你个混账东西!你居然敢欺负老子的师妹!?”冰刃握着他的剑,忽地就从融雪身后如鹰般急掠而来,掠到白拂面前紧握着拳头就朝白拂的脸砸去。

白拂避开。

紧接着,又是一黑一白的身影纠打得难舍难分,呼呼的掌风响起时还夹着冰刃怒不可遏的吼声:“老子的师妹岂是由你欺负的!?你这该死的混账!”

然这一回他们打是打,白拂手中无琴自不会抚琴,而冰刃也没有将他的剑拔出鞘过。

融雪眼珠子一直随着那两抹打得难舍难分的身影转移,一脸的激动,就差没把心里的话喊出来。

师兄揍他!揍他揍他!把他揍趴下!

只是想归想,融雪可不敢把这么猖狂的话喊出来,他们可还是要在这菡萏别院呆上一段时间的,可不能真的把主人家给得罪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一黑一白的身影终是分了开,冰刃停到了融雪面前来,白拂则是站在冰刃对面两丈开外的地方,依旧是面无表情,连呼吸都未变,就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听白拂冷冷淡淡道:“白某没有空暇与冰刃兄过招,白某还有事要办,冰刃兄继续自便。”